次日醒來,曦遙睜開了雙眼就瞧見沐彬已經在自己的身旁服侍。
“陛下一早就去處理政務了,讓奴婢不要吵醒娘娘。”沐彬一臉冰冷的樣子時時提醒著曦遙她還有任務在身。
“你且幫我梳妝打扮著,我一會兒便去侍駕。”說著,曦遙便起了身。
“這幾日前朝都在為娘娘的事情議論紛紛,有不少人說娘娘是狐媚惑主,要另選妃嬪。”沐彬幫曦遙梳著發髻。
“眼下根本不是選妃的時機,大臣會笨到在這種時候提這種建議?”曦遙微微蹙眉,狐疑道,“莫不是有旁的原因吧?他們會不會選什麼人進來?”
“蘇家人沒有動向。”沐彬幫曦遙梳理著三千青絲,“娘娘是擔心外麵的大臣……想來應該不會。如今大臣家的適齡女子仿佛是沒有的。況且,如今朝廷動亂,有誰能一定擔起大任?”
“如此,便是試探王心了。若是陛下答應他們,我的地位也許就岌岌可危了。”曦遙輕歎道,“隻能盡快拿到兵符了。”
“娘娘可有頭緒?”
“襄王從小便失了對周圍大多數人信任,想來這兵符應該是藏於建章宮中,畢竟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那兒,不曾去任何宮中。”曦遙正色道,其實找到不是最難的,難的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兵符偷出。
不多時,曦遙應召到了襄王身邊侍奉,這些日子,襄王似乎已經習慣了曦遙在自己身邊伺候。每每看到襄王靠在自己身上那副疲累的樣子,曦遙心中不免有幾分動容,她親眼見識了這個王的一切悲哀與無奈,隻是,她不能與他分擔。
“陛下,喝些茶吧!”曦遙微微一笑將一碗茶端給了襄王,看著他接了過去,就踱到了他的身後為他捶背揉肩。
“愛妃,這些事不用你來做的。”襄王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甜蜜的笑意。
“臣妾服侍陛下,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
“愛妃……”襄王抓著曦遙的手,牽著她坐到了自己的身側,道,“這些日子朝廷不安穩,寡人的心也很不安生。這些個大臣,拿著俸祿,非但沒有給寡人排憂解難,反而陷寡人於不利之地。實在可惡至極!”
說罷,襄王狠狠地將竹簡扔在案桌之上。
“臣妾不敢妄議朝政……隻是依臣妾之見,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更是陛下的天下。因此,陛下大多數事情順遂自己的心意便是。朝中大臣匡扶陛下執掌朝政,固然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隻是涉及過多,隻怕有謀逆之嫌了。”曦遙正色道。
襄王深歎了一口氣,“寡人沒想到,一個南宮家有謀逆之嫌,竟然帶動著慕容家也起了這樣的心思。”
“陛下已經處置了慕容家也給了臣妾安慰。”曦遙輕輕地握住了襄王的手道,“而南宮家目前尚無過多的異動,陛下實在不宜輕舉妄動。”
話音剛落,一名舍人踱了進來恭恭敬敬道,“陛下,珍寶圖已經製好!”
“哦。”襄王似有似無地應了一句,瞧見那名舍人捧著的畫卷,道,“愛妃啊,你近日照顧寡人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曦遙微微一笑,便退了下去。
夜半,襄王照例留曦遙在建章宮的偏殿過夜,兩個人翻雲覆雨,顛鸞倒鳳後,大汗淋漓地躺在了床上,隻見襄王癡迷地摟住了曦遙的玉體,整個人都埋進了曦遙的身體一般。
曦遙身感疲憊,身體的疼痛感尚未退去,她嬌喘連連地看著身邊人道,“陛下……陛下好生歇著吧,明日還得上朝呢。”說著,便讓他好好地躺在了自己身旁。不再讓他碰自己。
直到聞到襄王在自己身邊均勻的呼吸聲,她這才敢起身,穿好衣物,走出偏殿。
“娘娘……”隻見沐彬在門口等待著自己。曦遙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喝下了那苦澀的避孕湯藥。
“找到那幅畫了嗎?”曦遙小聲問道。
“找到了,果不出所料。”沐彬的臉上漾起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幾日,我都會如約侍寢,你便去那裏將那幅畫臨摹下來,切不可偷走,以防打草驚蛇。”曦遙正色道。
“是。”沐彬微微頜首,“若是這幾日的計劃能夠如約進行,娘娘也快要離開襄宮了。他的意思是戰爭開始之時,不希望娘娘在襄宮之中。以防誤傷。”
聞言,曦遙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光,隨後便臉色黯了下來,冷笑道,“你們蘇家人還會在意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