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結束,寒秋便成了這府中的嫡王妃,這幾日,她獨坐閑閣繡花寫字,也沒有旁的事情可以給她做,這個偌大的王府也如同鳥籠一般鎖著她。
這日,寒秋正在房中刺繡就聽見房門被推開了。
“寒秋……”魏雨賢笑著踱了進來,“整日繡這些不累嗎?”他坐在一旁問道。
寒秋瞥了一眼,隻見他身著朝服還未來得及更換,“若是不繡這些還有什麼趣味呢?天天被關在這裏,什麼事都做不了。還不如那時為蘇家人奔波,整日搏命來得強。”
“你若是想走,我一樣可以用一個死人來代替你……”魏雨賢正色道。
寒秋冷笑了一聲,“如今三國統一,我的國家早亡,親人已故,這片天下都是魏國的,我能去哪兒?”
魏雨賢打量著寒秋,嘴唇囁嚅,“你很重視親人嗎?”
“那是自己家的人,怎麼會不重視呢?”寒秋反問道,旋即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我還記得從前爹常常帶我去看櫻花,尤其是河邊的櫻花,飄落在水中真的是美極了。”
“真好!”魏雨賢認真地瞧著寒秋道。“這樣真好!隻可惜這個季節沒有櫻花……”
“有了又怎樣?物是人非了……”寒秋歎息道,繼續忙活著手中的繡品。
“你見過別的人了嗎?”魏雨賢小心翼翼地問道。
寒秋自然心知他所指何人,淡淡地反問了句:“你覺得我會見到誰呢?”
魏雨賢隻是“哦”了一聲便坐在一旁看著寒秋繡一條絲帕,他也不說話,隻是那樣托腮瞧著,似是在端詳一件藝術品。
寒秋有些不自在了,曾經襄王也是這樣看著她抄寫詩書,她不禁臉紅了,毫不客氣地問了句:“你在這裏幹嘛?”
“這裏是本王的家,本王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魏雨賢也毫不客氣地回了這一句。
“你別這樣看著我!”
“為何?”魏雨賢不禁走上前,用折扇挑起了寒秋的下頜,細細地端詳著她的臉,道,“真沒想到,這張臉會對我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寒秋一怔,旋即起身退到了一旁,微微頜首,“你……別開玩笑了!”
魏雨賢這才大笑了起來,見寒秋惱羞成怒的樣兒,隻好正色道,“咳咳!話說父皇想讓我帶你回宮看看。畢竟你新王妃,也該去看看。”
“嗯,這是應該的。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這宮裏的一些情形,別讓我得罪了人。”寒秋提醒道。
突然一個丫鬟風風火火地跑進了屋,喊道,“不好了!王爺,琬妃娘娘大出血了!”
“什麼?!”魏雨賢大驚失色,“快帶本王過去!”
“等一下!”寒秋忽然起身,將刺繡放到了一旁,“我也去!”說著,二人便在丫鬟的帶領下匆匆地踱向了後院,這裏依舊如那晚翠竹叢生,幹淨雅致,如今的他們聞得房中女子的尖叫聲也無半點心情去欣賞這些。
“叫大夫了沒?”魏雨賢在進門前衝旁邊的丫鬟問了一句。
那位丫頭怯怯地應了一句,“叫了,就是還沒來。”
魏雨賢焦急地衝進了門,隻見一位美人躺在床上,痛楚地抓著床簾,不斷地慘叫著。
“愛妃!”魏雨賢衝了過去,緊緊地抓著她的雙手,焦急地看著她,“這是怎麼了?”
寒秋也趕忙跟了過去,隻見床上的女子身著藍色暗花服,頭發散亂,臉色蒼白,額上冷汗涔涔,即便如此,她依舊美貌動人,她立體的五官和細嫩的肌膚真的是寒秋見過的最美的人兒了。
“到底怎麼回事?”魏雨賢慍怒地問向身邊的幾個下人。
那幾個人瞧見魏雨賢憤怒的臉色慌張下跪,其中一個老嬤嬤道,“王爺,琬妃娘娘在走廊裏不小心跌倒了。”
“怎會跌倒?你們幹什麼去了?”魏雨賢怒吼道。
隻見幾個下人紛紛喊著“恕罪”求饒。這樣也無濟於事啊,這大夫一直都不來,琬妃出的血越來越多了。寒秋憂心地踱步上前細細地察看琬妃。
“王爺……不要怪他們……是……是臣妾……不小心。”琬妃嘴唇發白,虛弱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琬妃已經成這樣了,責罵他們也沒用。”寒秋正色道,旋即吩咐那些下人,“快些拿參片來,再熬些參湯。”
說著,寒秋看向魏雨賢,“這裏血腥味這麼重,王爺不該在這裏,何況你在這裏也不方便,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魏雨賢一怔,瞧見寒秋那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