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脫扈山,繼續東行二十裏是金星山。山上有很多治療痤瘡的天嬰,它的樣子比較像龍骨。
而金星山東七十裏的泰威山則是沒什麼特別的,唯一的特別也不過是山中有個蘊藏豐富鐵礦石的梟穀。它東麵十五裏的橿穀山則是蘊藏豐富的赤銅礦。
君子如蘭草,幽芳自憐山澗寶;橿穀山東一百二十裏處的吳林山則是生長著很多蘭草。卓鴻便是善於侍弄這些花草的,所以楠處挖了許多放在雲舟之上。
“這樣看起來,倒是越來越像一個幽居人家了。”池蓧依舊鼓瑟,看著卓鴻忙來忙去和楠處討論侍弄花草相談甚歡的模樣、本以為吳子越會吃味呢。
可是吳子越卻依舊不急不慢的洗茶具,煮茶、間或教著蒼梧讀書。其實他本來想教他習字的,可是蒼梧抵死不從的擺著手:“然後我學習字,不如殺了我痛快。”
所以,隻得作罷。“吳林山向北三十裏是牛首山,山上有種草莖紅色,葉子如山葵的鬼草、開花成簇,吃了入藥能治憂鬱症。”
指著書裏的山海圖,吳子越仔細的解答著蒼梧的問題。最近沒過一處山,他都要一一對照。“你看,他們倆談的挺不錯的。”蒼梧突然指著楠處和卓鴻說。
吳子越淡然的笑了笑,翻著書:“那是自然,他們都是那麼像的一類人、相處愉快正常。”蒼梧不信,他突然伸手捂住了吳子越的書、不讓他看。
“你教我是次要的,可是你跟他——”打從放棄了說服楠處和吳子越的事情,他就積極轉變態度。所以才對於吳子越的無動於衷著急。不是說芳華獸是至情之物麼?
“想太多了。”吳子越卷起書,敲了敲蒼梧的頭、沒有理他。蒼梧弄了個自討沒趣,沒有戲弄成功很不開心。“蒼梧——”池蓧拉長了聲音叫他,蒼梧不高興的走過去問:
“何事?”池蓧放下瑟,遞給他一個背簍:“勞水多飛魚,煩請你去抓一些來。”他看今晨貪嘴的卓鴻好像多吃了些山果,飛魚能治腹瀉
“為什麼是我去?”蒼梧對著正在和楠處一起侍弄花草的卓鴻:“他都不客氣的一點也不幫忙,怎麼著也該輪到他去了吧。”
除了擺弄一下那些破花草,那個卓鴻什麼也不做。吃飯時就等著坐下,喝茶時就等著喝茶。聽著吳子越的抱怨,楠處停下和卓鴻的談論:“誰讓你昨天出風頭來著,你這麼愛獻,那就去獻呀。”
說真的,昨天吳子越在雲舟還沒停穩時就做出的危險行為很是不滿、雖然知道他跟著刑天很久學習了不少,但是他也太獻了。
所以今天他故意的把他晾在一邊,讓他知道些教訓。卻沒成想池蓧突然讓他去勞水裏抓飛魚。勞水源於牛首山,流出山澗後向西流入潏水。
“我——”吳子越自知理虧:“我不是看他不開心,才那麼著急的麼。”沒想到好心到成了驢肝肺了。好吧好吧,他去抓就是、省的在被人說什麼。
蒼梧責備的看了楠處一眼,示意他的話說的太重了。此時吳子越已經抓著背簍準備躍下雲舟去抓飛魚,卻被卓鴻拉住:“抱歉,我去吧。”他也是疏忽了。
“我……”吳子越看著卓鴻那雙純澈的眸子,滿心的窩火頓時煙消雲散、他怎麼忘了,這個少年一向沒有和多人相處過呀。他“我”了半天,訥訥的住了嘴。
繼續向北走四十裏,是牛首山北麵的鄰居霍山、霍山上主要生長的是構樹,他們過霍山的那一天風和日麗、雲淡山清。用蒼梧的話說:就好像那一山一水都被人擦幹淨了一般的。
接著池蓧乘風入雲的瑟聲,卓鴻突然哼起了一支不知名的小調:“君自幽冥來,雲車仙宮悾惚開;驅風逐雷為先卒,快稟神女迎寰宇;緲緲九天兮?安能為我兮?似是見驚鴻,隻怕留佳難……”
也不知他唱的是何處小調,竟然憂傷清麗、卓鴻的歌聲何其美妙;不知何種滋味可形容比驚才絕豔;隻道是昆山泣玉露,芝蘭傲風伶,才可比擬一二吧。
正在眾人沉浸在卓鴻的歌聲裏無法自拔時,蒼梧不合時宜的“呀”的一聲翻身躲避:“什麼東西?”隻見他背上趴著一隻很像狸子尾巴白色長有鬃毛的野獸。
“是胐朏kuku呀。”楠處一看笑了,那隻鬼頭鬼腦的朏朏可能是被卓鴻婉轉如少女的歌聲吸引來的、它本來想去翻跟頭打滾做鬼臉逗弄卓鴻,卻看到了他身邊那隻na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