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呆了,快些過來。”直到少昊又叫了一聲,巫鹹才反應過來。他看到少昊笑吟吟的招手叫他,狡黠的神情一閃不見了。
巫鹹走了過去,他坐在少昊的對麵看著他起弦清雅。旁邊的小少年也坐下,他對著少昊說:“叔父,人給你請來了,我就先走了。”然後就要走。
少昊卻停了琴,他溫和的看著巫鹹,轉而看著顓頊說:“人是我讓你請來的沒錯,但是也不是現在,你先領他下去安頓了。”
顓頊zhuanxu一聽,立馬很是不滿:“叔父,你不是說讓我把人請來,事情就跟我無關了麼?”怎麼還要他領下去安頓?巫鹹尷尬的站在那裏,又是迷惑又是鬱悶。
叔侄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少昊才慈愛又無奈的撫摸著顓頊的鬢發,認命一般的歎氣道:“好吧,我帶他去。”然後對著巫鹹招招手。
這都是什麼情況?這是唱的哪一出?他的記憶裏沒有這一出呀?若是他沒有記錯,?他和少昊第一次相見,也不是在這裏的。
但是為今之計,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隻能跟著少昊到了安頓的地方。那是一處幽靜的小庭院,院子裏也是種滿了芙蓉花。
那隻紅鳳鳥也跟了過來,它跟在少昊身側,一邊聽少昊和巫鹹說話,一邊則是防備的看著巫鹹。“我來這裏幹什麼?”巫鹹就當沒看到一般的直接問少昊。
他想了一萬種可能,都覺得不妥,總不能跟少昊說自己是來自未來的吧,若是倒流了,一切應該是打亂了以後,重新開始的。
“沒什麼,天帝不放心,派你來四處走走看看罷了。”縱然他把鳳鳥國搬到了這裏,縱然離共工率領的部族爭戰,已經過了許多年,那個已經身為中央天帝的人,對他們還是不放心的。
過了亂戰許多年?那若是按照曾經,他不是應該和白馬一起被推下了誅仙台麼?可是現在既然沒有,就說明一切都變了。
“哦。”這麼說,他和白馬,很可能是誰也不認識誰了。看來為今之計,隻能順著事情的發展而去做出反映了;如果是這樣,他來到少昊身邊,那肯定是尷尬的存在。
少昊好像察覺到了巫鹹的鬱悶和抱歉,所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想太多了,就安心在我這裏待著好了,顓頊如今大了,我也多些時間。”
巫鹹點頭,兩個人一起安頓好了巫鹹,其實就一個人而已,並沒什麼好安頓的。然後又一起出了院子:既然說是天帝派來的,那定然是要同進同出,讓對方放心了。
“大言山上的月君請我去喝酒,你也一起?”走在神宮的甬道間,抬頭看百鳥唧唧喳喳的飛向了顓頊,爭先恐後的彙報著事情,少昊很是滿意的點頭,在問巫鹹。
“你都不用去處理事情麼?”巫鹹看著高處被百鳥包圍著的小少年顓頊,疑惑的問著。處理事情……這句話好像觸動了少昊,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隻是很快的一下黯淡,卻像滿天星光都被遮住了,但是複又很快的恢複如常:“侄兒能幹,叔叔就能偷懶了,更何況——”
更何況,自從決定了歸順中央天廷,哪裏還需要有太多事情。巫鹹不是傻子,他明白了少昊的意思,於是換了個話題:“好呀,喝酒好呀,難得有機會喝酒。”
可是他身後的那隻紅鳳鳥卻狠狠的瞪著巫鹹,還啄了他一下。“阿妹,別鬧了,在鬧我就把你送回昆侖。”少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開口輕斥。
巫鹹很疑惑,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那隻紅鳳鳥一個轉身就變化回了本來的樣子:腰佩玉勝,雲鬢低垂,霓裳廣袖。
這不是西王母麼?巫鹹記得,他是楠處的時候,就和當時是吳子越的白馬一起見過西王母,還傳遞過東西,所以他麵露驚訝之色。
“你知道是我?”西王母並不理會巫鹹的驚訝,她直直的盯著少昊問道。少昊無奈的說道:
“是,你就這樣跑出來,東華會擔心的。”本以為她是自己玩幾日就回去了,卻想不到她就不走了。
西王母聽到他早就知道,不由得又羞又惱:“你是不歡迎我,那可以早說,就這樣悶聲不響的,存心看我笑話?”
她這次出昆侖,本來是想把心事說給他聽,可是卻因為羞澀,而變化成了鳳鳥,自以為很隱蔽,能天天看到他,可是卻不想人家早就知道。
“我以為,你一直明白了,我在昆侖時就跟你說過我的意思,你這次出來,我就當不知道,你和東華也是天定的姻緣,所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