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市人民醫院,白色的地磚,白色的天花板和普通醫院毫無分別的裝飾。整個醫院,散發著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重症監護室內,除了監護儀的聲音,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李若蘭麵色蒼白的看著父親,他身上插著許多管子,帶著呼吸機,她甚至聽不父親的呼吸聲。
可是已經病成這樣的父親,就在剛才,竟然給她下跪。讓她離開許赫,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從小就是硬骨頭的父親,竟然給她這個女兒下跪。這不是要撕了她的心麼?她是有多不孝,竟然讓父親給自己下跪。李若蘭的心裏,無限的自責,都怪她,讓驕傲的父親,受到那樣的侮辱。父親這一輩子,最好的就是麵子,可是她這個女兒卻讓他丟人了。她對不起父親,李若蘭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混蛋。
“許赫,我該怎麼辦?”李若蘭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這幾天,她流的淚比這一生要流的淚都要多。
許赫媽媽咒罵她時的嘴臉,許父嚴厲的臉,父親苦苦哀求的臉,許赫溫柔的臉,在她的腦中一一的閃過。她痛苦的捂住頭,頭痛欲裂。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去當許赫的保鏢,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魏陽進了病房,看見李若蘭痛苦的樣子,十分的心痛。
輕聲問道:“若蘭你怎麼了?”這些日子,對若蘭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魏陽也為這個師妹感到心痛。
李若蘭抬起頭,看著師兄關心的臉,麵無表情的道:“師兄,幫我一個忙吧!”許赫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是那麼倔強,又執著的人。她已經給許赫說過分手,可是許赫卻不願意。那麼,她就想辦法讓他徹底對她死心吧,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好”魏陽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對於,若蘭的要求,魏陽從來就不會拒絕。
下午五點半,李若蘭挽著魏陽的手,走在繁華的街頭。
魏陽緊張得手心全是汗,他還沒有被師妹這樣親昵的挽著過。師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清香,讓人著迷。而且,師妹今天好漂亮,從來不穿裙子的她,竟然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讓師妹看起來就像一個小仙女一樣。
李若蘭無神的走著,她知道,這是許赫回家的必經之路。接送他的車,一定會開過這一條街。她還真的,許赫一定會坐在右邊靠窗的位置。許赫的一切,她都很清楚。
李若蘭抬頭看了一樣,大樓上的大鍾,分針已經指向,五點四十。
“來了”李若蘭輕聲道。
“什麼來了”魏陽不明所以。
李若蘭沒有回答,微微扭頭一看,隻見許赫家的車,已經出現在街頭。李若蘭無力的笑了笑,動了動嘴唇。她在說,“對不起,許赫”
眼看車子要越來越近,若蘭拉住了前進的魏陽。
魏陽扭頭,看著不動的李若蘭出聲問道:“怎麼了師唔……”妹子還沒有說出來,魏陽卻被李若蘭勾著脖子往下一拉。李若蘭水潤的雙唇,堵住了魏陽的嘴。魏陽木然的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師妹的計劃中還有親吻。師妹隻是說,他們親昵的在一起就可以了。
李若蘭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眼角。心裏默默說道:“再見了,我的許赫。”
許赫無聲無息的坐在車上,習慣性的看向窗外。腦子裏卻在想著李若蘭,前些天若蘭和自己說了分手。雖然,他知道若蘭是因為母親的緣故才會說出分手。但是他還是有些害怕,害怕若蘭會放棄他。雖然, 他現在還小,但是他會努力給若蘭幸福的。不管前路如何,他都要和若蘭在一起。去他的禁忌之戀,若蘭隻是比他大五歲而已。這年頭,談戀愛,年齡還是問題麼。可是許赫,忘了一件事,李若蘭已經是成年人,而他還是個學生。若是讓社會大眾知道,李若蘭就成了勾少年的狐狸精。會被,所有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太年輕,果然還是太天真。
恍然間,許赫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眼,他竟然看到了李若蘭,她穿著白色的裙子,美得像個仙女。她、她在和別人親吻,而那個男人,正是喜歡李若蘭的大師兄魏陽。許赫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都是假的,是假的。
“停車停車”許赫大聲叫了起來。
司機十分為難的看著許赫道:“少爺,這裏不允許停車的。”最近家裏的氣氛十分的怪異,夫人也交代過,少爺放學後直接接少爺回家。不準在路上停留,也不準少爺去其他的地方。
“我叫你停車。”許赫的雙目圓瞪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司機被嚇到了,他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少爺,於是踩了刹車。
許赫還沒挺穩,許赫就打開車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