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雪沒有被顧千夏的話絲毫影響到情緒,駕著戰馬離開了聖濟堂,直奔城中心而去。
因為她要去的地方,離宮城十分之近。
比起聖濟堂,那裏有她的忘年之交;她對世間奇聞異事的通曉程度讓顧依雪有信心能在她那裏找到答案。
不過十分鍾左右,她策馬抵達了一座尖頂閣樓前。
比起規模還算大的聖濟堂,這座閣樓在繁華帝都當中顯得微不起眼。灰黑色的外表會讓人覺得不過如此罷了。
讓顧依雪頗為驚訝的是,門口並沒有立著侍衛;隻有一個麵容姣好白衣侍女。
看到她策馬而來,白衣侍女踏前一步,麵帶風情地頷首一笑,開口道:“想必閣下就是聖濟堂的顧副掌教吧?樓主知你要來,事先命我在此等候,並撤走了所有的護衛。你的馬匹交給我吧,樓主你很熟悉樓裏的道路,無需我帶路。”
“琬瑜這丫頭,還是如此精明。想來,她是得到了我回京的消息。”顧依雪苦笑一聲,將馬繩在此丟給白衣侍女,走進了閣樓之中。
整個閣樓的占地麵積不大,她沿著狹窄的樓梯往上,走到了三樓。看到三樓的窗戶正對著繁華的城市,而地上鋪著一張白色的毛絨地毯,眼前一道嬌的身影後背披著裘絨大衣,修長白嫩的玉指在一架古琴上撥弄著琴弦。
“雖有琴音,卻不成曲。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去找老師學過琴嗎?堂堂問樓主,不至於找不到地方學琴吧。放著這麼名貴的琴不彈,真是浪費啊。穿的倒挺厚實。”
帝都城位於西部,氣比霆州城要冷上不少,再過半月左右就
顧依雪與在聖濟堂中的文雅判若兩人,毫不客氣地拿過一旁剛剛煮沸的熱水,給自己衝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日夜趕路,剛剛又和顧千夏爭辯,自然口渴無比。
隻是自己的水壺已經幹了而已。
“不過一座的問樓罷了,又算得上什麼呢?顧副掌教未免太過高看女子了。”
女孩轉過身,一張絕韻的麵龐讓顧依雪心魄為之一動。
美,她的姿色也許不一定壓得過顧依雪,隻能算清秀溫婉。可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深處,有著奪人心魂的魅力。
聽她所言,顧依雪淡笑一聲,悠然長吟:“下三分戰火燃,寒徑曲折登峰路。俯首朝局誰問,蕭氏有女名琬瑜。這可是南梁的少太子為你所題的詩詞啊,聽聞,他已經幾次前來求親了?不過,想來。”她眉宇之間笑意盎然:“陛下定不會放你走的吧。”
“托那位殿下的福,我這問樓竟然被陛下如此關注。不這些煩心事了,依雪,你已經很久沒進京了,這次進京,所為何事?”
蕭琬瑜看她杯中已空,將手裏剛剛衝滿的一壺綠茶遞到了顧依雪手中:“聽你先去了聖濟堂?看來,在那邊沒有結果才想來問我的吧。真的好傷心哦,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已經如此低下了嗎?”
“開什麼玩笑。我隻不過不想叨擾你的清修生活,才先去找顧千夏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結果,對了……琬瑜。”顧依雪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麵色變得嚴肅凝重。
“怎麼了?”
披著裘絨大衣的蕭琬瑜有些琢磨不透地看著她,心裏卻隱隱地猜到了什麼:“難道是?”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