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張韜凡。剛那頓午飯吃的太飽了,哎,你那首詩感覺寫的怎麼樣。”
吃完了午飯,蘇曉琪有些一愣一愣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回想著上午那個讓人頗為無語卻又令很多人肅然起敬的題目。
飛書院創院之時的規矩,年終大試的文試和武試在同一舉行。文試結束後學生吃午飯,午飯後公布老師們最終排列的等第。
“我覺得寫的還不錯,隻是不知道顧老巫婆和謝胖子他們評定的結果怎麼樣。”
聽到蘇曉琪提起這件事,張韜凡頗有些尷尬地道。
他自認寫的還不錯,但是最後一句總感覺沒怎麼對仗。顧依雪對詩賦對仗的執念已經到了近乎變態的程度,得知顧依雪是這次評級的主審官之一。
浮上張韜凡心頭的隻有兩個字。
‘涼涼’。
距離放榜還有段時間,張韜凡和蘇曉琪就在食堂的門口停了下來看看書院內的風景和來往的人流。大家的表情有開心,有不開心,但大多數人都是麵色凝重的。
因為文試的等第與之後的武試直接關聯!
文試拿到一個好名次能為武試鋪路,甚至減少武試的難度。大部分學生不求自己在飛書院裏混的有多厲害,隻求順利畢業。除了凝聚不出靈胎的學生,他們隻要文試能不落入後百分之二十就能確保順利留下。
“哎,那不是季太守嗎?”張韜凡和蘇曉琪身邊的一個學生驚呼道。他們兩的目光也隨之被吸引過去,一個有些瘦削但枯幹的臉上帶著笑意的中年人走進了行政樓。
他身上穿著的深紫色官服和官帽都明了他的身份。
北楚陪都,霆州城太守,季平平。
“季太守現在過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最終文試的放榜成績要他來宣布嗎?”
看著季平平的舉動和聽著身旁一大群同學的議論,蘇曉琪頗為不解,同時也對這種官僚作風感到深深的厭惡。她怎會不理解季平平想幹什麼,在文試當中挑選奪魁的詩賦獻給來巡視城防的百裏驚雲。
向軍方獻媚!
百裏驚雲如今正受皇帝恩寵,即使她平日裏不喜收禮,給她獻上這首詩也能保證她在禦前不會季平平的壞話。季平平要為此付出的代價,不過讓是一群書院學生文試當中為他作詩罷了,這對他來,近乎百利而無一害!
“卑鄙至極,堂堂皇朝陪都太守,竟然是靠這種獻媚的方式登上權位。如今我北楚的官場風氣已經敗壞到這種程度了,唉,聽南方以軍武立國的南梁,如今執政的少太子頗為開明……嗯?”
張韜凡瞪了她一眼,看了看周圍的同學並沒有人把注意力投向他們,才開口:“慎言?明白嗎。南梁畢竟是從我皇朝叛出的,你父親在巡捕營當差,你一直在這裏誇南梁,若被有心之人聽了去。你明白後果嗎?”
“哦,我知道錯了……”
蘇曉琪此時倒頗為愕然。
張韜凡雖然在某些事的見解上不如她,有些地方也會調皮,可是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他的見解總能領先她好幾個層次。
是啊,慎言。
蘇曉琪歎了口氣。
“咦?那邊老師們好像過來了,你看謝胖子和錢陳立手裏拿的那張應該是紅榜吧。”張韜凡有些激動地看著從行政樓裏走出來的十餘個人。
謝碧河和錢陳立領頭手裏握著一張卷起來的紅榜,季平平走在他們身旁。謝碧河臉上已經擺出了‘一副臭臉’的表情,錢陳立倒是和季平平有有笑。
“咦,張韜凡。”
蘇曉琪看到跟在謝碧河身後的顧依雪衝他溫和的一笑:“你這次應該成績很不錯啊。”
“沒準……我怎麼感覺顧老巫婆的這一笑包含殺意呢。”
“你想多了吧。”
蘇曉琪對張韜凡的奇思妙想頗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