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喝口熱水。”
謝碧河扶著秦冬夏走到自己的辦公室當中，關上了大門讓她坐在自己那張更加柔軟舒適，有皮毛墊子的主椅上給她衝了杯熱茶喝。
“院長，對不起，事出緊急，有外人在場，我不方便多。”
秦冬夏喝了一口謝碧河給她倒的熱茶，咳了兩聲，氣息恢複了不少。
謝碧河坐在了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出了心中的疑問。
“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執意要和張韜凡比試？我讓你來隻是想讓你看看張韜凡的水平大概是什麼層次，如果你覺得不錯我們可以試著招攬他，可你直接出手。”他苦笑一聲：“你的容貌，可是吸引了書院裏不少學生的注意力的。”
“關於這一點，我非常抱歉……隻是，院長，張韜凡和曹宇對決的時候。我感受到了絕塵心法。”秦冬夏低沉的聲音卻讓謝碧河驚得站了起來，左手不心把他的茶杯拍到了地上啪的一下變成了碎片。
可他沒有理會地上的碎片，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再回頭看著一臉無奈的秦冬夏：“你確定，絕塵心法？這怎麼可能，它已經被除名了。你是不是認錯了，單憑靈氣的強橫來判斷？”
“被除名，可是有人會！”
秦冬夏低聲卻決絕地道：“我決不會認錯，當初我跟在顧哥身邊做他的仆人，親自感受過絕塵心法的霸道。”
“如果你沒有認錯，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謝碧河隱隱明白了秦冬夏言辭間的暗喻。
他怎會不知道，絕塵心法昔日名列五大心法之一。
掌握絕塵心法的人隻有百毒門的世傳主府，沈氏。
而當年……
“院長，你應該知道。沈震在四大禦老的圍攻下血戰而亡，沈氏一脈近乎被皇朝屠絕，無論老人幼孩，近百顆人頭落地。沈氏一族在當年血案過後唯一一個下落不明的人是誰……，而且剛剛顧依雪的情緒那麼激動，我覺得張韜凡那首曲子很可能就是那個人委托他向顧依雪釋放的信號。隻是顧依雪沒有穩住情緒，讓你我看出了端倪。”
秦冬夏補上了謝碧河的思緒。
沈震已死！沈氏已滅！
唯一一個掌握絕塵心法，下落不明的人，便是昔日與顧依雪在帝都醫界齊名的人。
‘聖濟依雪，百毒往生’。
那個以毒聞名，震懾江湖卻又不問江湖事，熱衷於風花雪月的百毒至尊。
沈往生。
這個名字謝碧河太耳熟了，他喃喃著：“可是當初蕭首尊明明他的劍割中了沈往生的脖子，他墜入了瀑布當中。因為這件功勞，他後來晉封首尊順利了不少。沈往生竟然還活著”
“蕭連城對顧依雪的感情，院長，我很理解他想告訴顧依雪，沈往生已經死了的心情。隻是他沒想到，顧依雪即便愛著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都不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吧。”
秦冬夏一聲苦笑點醒了謝碧河。
“你的對，我竟然忽視了蕭首尊個人的情感。唉，世間唯有一個情字能亂人心誌，讓蕭連城這個對皇朝忠心耿耿的人都出假情報來……”謝碧河悵然歎氣，道：“所幸當年你跟隨千秋時依雪已經與她長兄決裂，沒有見過你，不然今這件事恐怕會更糟。”
謝碧河昔日是局中人。
他比張韜凡要清楚的多。
沈往生這個人代表了太多東西，多到足以影響如今皇朝的政局，也許他自己清楚的並不多。
但是他如果還活著，就會是各方都想爭的一個人！
“院長，要我派人監視張韜凡家嗎？”
秦冬夏的氣息穩定了不少，開口詢問。
“不用。”謝碧河微微沉吟：“你先離開，會裏的事情還需要你去處理，對各方的聯絡也不能怠慢。冬夏，沈往生牽扯的太多，你碰巧認出來他教張韜凡心法，這對我們而言是一個機會，但絕對不能妄動，明白嗎？”
秦冬夏點了點頭。
“明白。”
百毒至尊依然在世，這恐怕是會引起江湖震動的。昔日被滅的百毒門有不少舊部散落各地，他們現在之所以渙散地無法反抗追剿，就是因為他們沒有了一個追隨的對象，沒有了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