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城的疫病在最初的時間以驚人的速度向四處擴散著,太守府下達到四處的命令開始生效後,城防軍迅速地將一些染病者進行轉移。
同時經過季平平的同意,曹默調動了巡捕營協助城防軍的官兵以雷霆之勢處理。
哭喊的百姓在他們眼裏什麼都不是,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百裏驚跡心有不忍,可是他必須要顧全大局。
“你們!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孩子啊。”一處民居當中,一個年輕的婦女淒厲地哭喊著,看著自己痛苦的生不如死的孩子被兩個剛猛強壯的士兵給架走,她一邊試圖阻攔一邊被一個士兵給擋住:“為什麼啊!你們這群官差沒一個好東西!”
“大娘,這是太守大人親下的命令。我們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將所有染病者進行轉移集中,以防疫病的進一步擴散。請您放心,您的孩子會得到大夫的救治!”
“孩子,我的孩子啊……”
骨肉,親人,夫婦,父子母子之間被迫分離。
冬府
剛剛簡單地舉辦過婚禮,錢嘉欣在不返回太學宮之前移居到冬府當中。同時錢府依然保留,錢嘉欣解散了家中的大部分仆人,隻留下了照顧錢晨華和錢明霖必要的幾人和一個管家操持府裏的事,貴重物品都轉移到冬府,同時冬允炆向錢晨華承諾,他與錢嘉欣未來孕育的孩子會選擇一個姓錢來繼承家業。
“允炆,事態依然在擴大。我已經嚴令我們兩座府邸和冬氏錢氏的人喝備用的水源,不準他們去疫病擴散區活動。”錢嘉欣一身勁裝走進冬允炆的書房,身後跟隨六個佩劍的親衛。都是她在嫁給冬允炆之後為冬氏訓練出來的武者。有錢嘉欣此級實力不弱的武者指導,加上冬允炆願意為了他們實力的提升耗費重金,訓練六個胎動境巔峰的武者實在沒有難度。
“嘉欣。太守府那邊的人是什麼看法?”
冬允炆麵色有些沉重:“三叔已經收到了消息,我們冬氏雖然及時采取了應對手段,但是有一部分夥計依然感染了疫病。並且他們已經被城防軍的人帶走了,我想知道太守府的應對措施到底是什麼!”
“目前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季太守已經下令城防軍和巡捕營協作,將所有患病者移至一處空出來的大屋當中。太守府組織大夫進行統一集中的救治,死者,全部。”
饒是錢嘉欣,到此處,俏臉有一絲不忍的神情。
“全部移至亂葬崗。以免瘟疫進一步擴散全城。”
“我明白了。你到這裏,我是明白太守府召開高級會議之後霆州的高層們做的決斷了。”冬允炆歎了口氣:“他們是不想重蹈六年前北陸的那樁慘案,才會以此雷霆手段來處置。”
“六年前?你難道的是。”
錢嘉欣在書院和太學宮修習時以修武為主,但也時常保持閱覽書籍的習慣。
她的瞳孔猛然有了一陣強烈的收縮,對當年的那件事,她也有所耳聞。其中血腥和殘忍,一度讓錢嘉欣為之幹嘔。
“是,我的就是那件事。當年北陸瘟疫死了近乎一個城的人。當時我記得百毒門已滅,在缺乏用毒高手支持,聖濟堂當中醫術最高的顧依雪離京的情況下,皇帝做出了屠殺的決定。調動了十萬大軍北上封境,整整一座城被一支軍隊進行了嚴密的封鎖,軍部的強者出手對幸存者進行了屠殺,慘無人道。可是也別無他法,因為北陸的那座城市離帝都和西陸的距離太近了,他們不能讓那個可怕的瘟疫去威脅皇朝人口最密集的地區。”冬允炆立了起來,望著自己眼前的地圖:“當年北陸那座城的人還相對要少一些,霆州的人口遠多於它。並且,東陸的城市比北陸還是要多一些的。我相信暫時帝都不會把當年的手段再用在霆州城的身上。嘉欣,為了不讓情況繼續惡化,我們也要做一些事。”
“允炆,你想要怎麼做?我全都聽你的。”
結婚之後,夫妻之間高度對彼此信任的錢嘉欣仿佛進入了在太學宮時的狀態。
冬允炆就是她的上級。
“你通知三叔,準備一筆銀兩無償贈與霆州官府用作抗疫。令冬氏在霆州的字號留下一間總行維持與外界的聯係,其餘分店全部停止運作,我們在總行的庫房裏存有一些藥品和一些物資,可以的話拿出來分發給受災的百姓。嘉欣你親自帶著府裏能戰的護衛,保護住我們所有有存銀的府庫,避免有人乘亂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