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提到曹默如今對這場瘋狂疫病的膽怯，謝碧河倒有了一絲笑意和無奈：“曹府那邊的消息，我們的曹總管回到府邸之後一直躲在府中閉門不出，還嚴令他的兩位公子不得外出。之前交代的差事都是他們曹家的一些旁係的官僚在做，還有曹默差遣來的他的手下。我剛剛想了幾條法子已經交代下去，希望能對隔絕疫病傳染起到作用，我吩咐過後，弟兄們都已經開始行動了。太守大人，劉副院長和錢陳立副院長已經在召集飛書院兩院可調武者。總體來看還不錯，屬下不明白，為何太守大人看上去有些不悅？”
“為什麼？……哎，兩個事情唄。”
季平平手裏拍下了一封書函：“百裏驚跡臨時給我擬的奏報，城內民怨沸騰。曹默在霆州擔任要職尚且恐慌至此，更不用提普通的百姓了。大量還沒有受到疫病感染的百姓舉家想從城門口離開，為保證城內秩序同時避免城防軍及巡捕營開始出現問題。百裏將軍已經自行決定封鎖全城，嚴禁出入，並且表示自己與城防軍全體將士將與霆州共存亡，民怨才稍微彈壓下去了一些。”
“這，百裏將軍處理的並沒有什麼問題吧？為何太守大人好像不太高興。封鎖全城，確是無奈之舉，不過當下，這是避免消息外傳以及城內官差人心劇烈浮動的最好辦法。”謝碧河無法理解。
他話比較隱晦，不過季平平能明白他的意思。
季平平不願霆州遭此橫禍的消息傳到帝都，百裏驚跡的做法恰巧滿足了他的需求。他還有何不高興？
“我隻是一開始對民怨沸騰達到了這種程度有些吃驚，謝院長，你明白我不願意全城出大亂子，一旦陷入極度的混亂我根本沒辦法穩定。百裏將軍的手腕和魄力，暫時穩住了局麵，不過最讓我不悅的是這封信，是誰，把這件事傳了出去。”季平平將一封通體深紅的信件交到了謝碧河手中。
謝碧河有些疑惑，不過快速地打開閱覽後麵色劇變。
“帝都方麵早有預料，太學宮人馬一直全力追查，南梁血鋒堂人馬潛入我皇朝境內，攜帶瘟疫病源體入霆州。今，吾率南武宮不日即將抵達霆州城，望，穩住大局——南武宮，宮主劉敬德。”
“是他？”謝碧河驚訝道。他看到南武宮即將抵達的消息已經足夠驚訝，沒有想到南武宮主親自前來。
不過聯想沈往生所，謝碧河不得不承認，這對霆州來是一個好消息。
可相較於謝碧河的高興，季平平極為不悅。
“他怎麼能來！本官在這個時候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帝都的官員，尤其是這個劉敬德。哎，本官極煩他，他是蕭琬瑜的老師！”季平平終於對謝碧河出他如此厭煩的原因。
瘟疫在他眼裏或已不是最重要的。
他之前幫助過曹默，曹默背後站著的是林氏，季平平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點的。
劉敬德率隊抵達霆州，季平平難免會聯想到他和他關係密切的蕭氏。
“真是……皇朝怎麼就用了此人為霆州太守。關鍵時刻，百姓遭此大難，竟然還想著自己的權力。唉。”
謝碧河歎了口氣，心中滿是惆悵。
這或許就是他們為之不懼死去奮鬥的原因，為了開創他們心中的太平盛世，開創他們心中的清明政治。
一日之間，瘟疫席卷霆州。第二日的清晨，三百名全副武裝的城防軍士兵接管城門，四門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