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州,黎府
“五公子已經在信中稟明,一定會麵呈家主。要求嚴懲三公子。”
黎立站在黎陽鴻書桌前,有些擔憂地問道。
“二公子,三公子上次已經受到家主如此嚴厲的懲罰。五公子為何執意要如此做?”
“立叔,他手中所說握有,陽均和瀚西山匪勾結謀害當地百姓財產,以及殺害大量巡防官兵甚至在那裏活動武者的證據。你認為,足以構成鐵證嗎?”
黎陽鴻有些猶疑。
他和黎修睿的關係是不錯,可是,黎陽均和他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勾結山匪,激起民怨。
按律,當斬。
“二公子。他所說的,是一封有三公子印鑒的信函,以及一些財務往來的證明,我們不好直接判斷。可是,如果確實是真的呢?”
黎立當然清楚黎陽鴻的為難之處。
文綺梅那邊剛剛安下心,認為自己的兒子不會死。
可是黎修睿這一次擺明要置黎陽均於死地。
“三弟,前幾年和五弟一直不太愉快。我本以為五弟心胸大度,沒有和他計較這件事,如此看來,確實是我高估他了。”
黎陽鴻隱隱有一絲怒氣。
不但是他,。黎立都明白。
蕭黎衝突的這件事一過,黎陽均被剝奪的權利太多,以他的修為,如今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黎修睿要挑明他的罪責,目標就是黎陽鴻這位在瀚州城內位高權重,有嫌疑包庇胞弟的兄長。
“立叔,我們得做好準備。如此看來,當年,大娘說的話不是妄言。”
黎陽鴻背靠在椅子上,歎了口氣。
當年大夫人曾經說過,黎修睿永遠不會忘記他母親的仇恨。
“可是,立叔。即便他對整個黎家有著難以忘懷的深仇,他憑什麼?隻要父親站在我們這邊,給予陽均一點處罰便足夠應對他的說辭。他憑什麼向整個黎家複仇?更別提,有爺爺,二叔爺他們坐鎮。”
“不好說。但二公子,我們必須讓家族內的武者做好準備。”
黎立麵色凝重地說道。
黎修睿在他心裏的地位不低,如果他有心思向整個黎家複仇,他一定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他是一個生性沉穩,心中有謀的人,不像黎陽均那樣生性衝動,在做一件事情之前不會做好全盤的規劃。
“動武?立叔,你會不會多慮了。五弟本身隻是下品賢者境的武者,他手中並沒有掌握數量足以與家族對抗的武者力量。你認為,他真的有這個膽子,和家族動武嗎?”
黎陽鴻思考了一下說道。
隨即腦子轉了過來,明白了黎立的想法:“立叔,你的意思是。五弟很有可能會勾結外人來圖謀家族內和瀚州的主導權?”
“二公子,我認為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你應該知道,雲隱道觀,雲隱道尊已經突破進入王者境。而召陽宗和雲瀚寺,你無法避免他們沒有異心,還有那個神秘至極,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讓我們知曉其內部真實情況的懲戒教會。五公子如果要對整個家族複仇,這些人就是他最好的選擇對象。”
黎立說道。
“行,立叔。你去調動你手下的人,注意,圈禁陽均之餘,注意保護好他。”
黎陽鴻神色有一絲沉重:“看樣子,這封信我必須提前動筆寫了。”
“二公子的意思是,給問天樓主的信?”
“沒錯,蕭氏的代表剛剛到達,我已經安排人和他們進行業務交接。這個時候瀚州絕對不能出亂子。”
黎陽鴻始終有一種不是特別好的感覺。
從上一次黎陽均激怒蕭氏,對峙於瀚東,黎家被迫割讓大量利益開始。他總覺得黎家被人擺在了棋盤上,好像每走一步,都有人在背後推動著黎家現有的領導層不斷被肢解的感覺。
黎英學同意出讓利益。
已經激怒了黎家外門和內門部分老一輩人,包括黎立統轄之下的一些武者和主政瀚州的部分官員。
他們都是嗜戰一派,不同意以出賣黎家的利益為代價謀得與蕭氏的和平。
可黎家當前最強者開口,他們又能如何不服?即使心中有不服的情緒,也隻能夠低頭。
“五弟,我一直認為你已經放下心中的仇恨。”
黎陽鴻無奈的歎了口氣:“能不能讓我相信,你不是背後在做這些的人之一。”
七大世家除帝都的那三家之外。
其餘四家在野,主政地方。
黎陽鴻當然知道,黎家和王家沒有坐穩這地方江山。
武者勢力錯綜複雜的情況下,黎家一直利用瀚州三大頂級武宗之間的矛盾互相牽製;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們當中並沒有人邁入王者境,而,雲隱道尊開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