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因為這樣。”
黎陽鴻有些疲憊,又有些憤怒。
“你若能早些明白,何至於到今天這步田地。”
“二哥。真的,沒有辦法了?”
黎陽均聲音有些沙啞,抬頭看著自己的兄長。
一母同胞的兄長。
“當然還有。不然,我何至於在你臨刑之前,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前來。”
黎陽鴻輕輕歎氣,瞥了一眼身後空無一人的監獄道路,彎下腰,與黎陽均對視著開口道:“母親知道你要被問斬的消息後,日日以淚洗麵。沉香告訴我,母親好幾天沒睡著覺,作為兒子,我有義務讓母親高興。陽均,你給我聽著。我讓立叔,在瀚州的流浪漢中找到了一個麵容,身形與你相似的人;等等,我會把你帶出去,立叔和典獄長,會將那個人送進來頂替你。問斬之日,典獄長會親自帶人負責押送,隻要注意一下,不會有人察覺身份調換。”
“啊?……真……”
黎陽均沒有想到黎陽鴻真的還有辦法救自己,一時間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就不要多說。有什麼話,等我們日後到東陸相見再說。”
“東,東陸?”
黎陽均不解地看著兄長。
“哎,到了現在,你還沒有長大。”
黎陽鴻無奈地注視著自己這個依然幼稚的弟弟:“你知不知道,這瀚州城,現在有多少人想你死,父親麵臨的壓力同樣很大。我必須把你送到,他們沒有人能幹涉得到的東陸,才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放心,我會派遣三名絕對可以信任的賢者境武者全程護送你;等到了那邊,千萬不要招搖,隱姓埋名地生活!明白嗎!?”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讓自己的表情盡量嚴厲。
“是,我明白……”
已經險些到鬼門關的黎陽均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生死線上走回來已屬不易,他已經沒有膽量再奢求更多。
“跟我走。”
黎陽鴻取出了放在腰間的鑰匙,打開了牢門;把黎陽均從牢裏拖了出來,替他收拾了一下散亂的頭發,沿著他進來的路一路而下,很快,恢複了一些體力的黎陽均以正常人的步速行走,也到了大獄門前。
典獄長和兩名衛士自覺轉身。
黎立看到他們出來,示意一名護衛將一個頭發同樣亂蓬蓬的人從馬車上帶了下來。
“哇……”
黎陽均不得不承認,他們找到的人,不仔細查看的話,和他確實相像無比。散亂的頭發遮掩,身形相似,遠看,沒有問題。
“立叔,你帶人把他送到陽均原先的囚室,這是鑰匙。”
黎陽鴻將鑰匙交到黎立手上。
黎立微微頷首,帶著兩人將已經吃了迷藥的流浪漢抬進去。
“上車。”黎陽鴻冷聲把黎陽均推上了在中間的一輛馬車,兩名武者隨後坐在馬車車門前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不到東陸,不準在外人麵前暴露身份,沿途食宿,我都已經安排好。”
黎陽鴻在車窗裏厲聲囑咐自己的胞弟。
“是,二哥,你放心。”
“二公子……已經辦完了。”
沒多久,黎立從大獄內走出,恭敬地行禮道。
“好,立叔,準備離開。”
“是,我讓大家準備。”
“二公子。”
典獄長上前:“你請放心,明日問斬,城主已經命令,由我親自押送。我會注意小心,不讓別人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