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兄，請。”
“林兄，請。”
林建業的書房，修建在林府偏靠角落的一處。
他的精神力足以覆蓋唯一入口以及入口前的通道，確保在他們沒有故意大聲說話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偷聽到他們說話。
“林兄，嚴令本家族人員遠離。你的性子，可是完全沒變。”
穿著深色長袍的莫常忠坐在椅子上，微抿了口茶：“和當年一樣認真，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不認真的樣子。太認真了，會給家裏人留下太嚴肅的形象，這不太好。”
“不太好？沒有把，莫兄。我可是一直認為，你比我認真的多呢。”
“哦？我有嗎？”
“執掌軍方多年，即便聖上成立了那個什麼軍部。都影響不了莫兄在一些事情上的決斷權啊。”
林建業含笑著說。
不知是在誇獎，還是在嘲諷。
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聖上建立直接對他負責的軍部之後，莫家在軍方的影響力，比以往削弱了一大半。
“嗬。”
莫常忠低沉地笑了一下。
“林兄此言太過，實際上不止兵部。內閣那邊，應該也非常頭疼這個軍部。我就不信，蕭家那個會一直對軍部無動於衷。”
“可我們，我們林氏和莫氏，不應該寄希望於他。莫兄。”
“我當然知道，林兄，我們一直以來都是聯盟。”
莫常忠選擇了開門見山：“南梁的事，林兄，我們損失可不小。”
“沒有人在這件事中損失很小。我們兩家被豫章溟殺了太多的人，他是在泄憤嗎？”
“有傳言，他認為豫瓔珞遇襲的事和我們兩家有關。”
“典型的無稽之談。動豫瓔珞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嗎？更何況，我們一直都在暗示，有機會可以尋求和南梁皇室的合作。”
林建業冷哼道：“莫兄，我的想法你也了解。是有人，讓豫章溟這麼想。”
“你是指問天樓？”
“當然。豫章溟一直對那個女人癡情，隻要蕭琬瑜把自己和我們兩家捆綁在一起，豫章溟就隻能遷怒於我們。”
“你想怎麼做？”
莫常忠沉沉地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
林建業在他一回京，就以緊急信函的方式邀請他前來商談。莫常忠知道，林家六門部署在南梁上京的人，死傷應該超過莫家，這件事，林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反擊。我們要反擊。”
“反擊！？別說我們沒有證據證明蕭琬瑜構陷我們，即使我們有證據，她的身邊有青冥劍王護衛的情況下。除非我們兩個的老爹一起出手，不然可沒有絕對把握動的了她，傷她，都是不可能的。再者，你覺得，蕭氏會坐視我們對問天樓展開行動而不理？”
“我說的，可不是問天樓。”
林建業低沉地說。
“不是問天樓？”莫常忠有些詫異，一下子沒有明白林建業是什麼意思。
“南梁少太子，認為他的皇妹是我們所動，屠殺我們兩家的人，那今天，就讓這件事變成真的吧。我知道，豫瓔珞還沒有離開皇朝呢。”
林建業每說出一個字，都在釋放著一絲怒意，讓自己變得更淡然。
“多方麵因素的顧忌之下，豫瓔珞的身邊沒有強者護衛。最高境的武者，恐怕不會超過賢者境。隻要我們可以聯合，就能讓她永遠地留在皇朝。”
“你瘋了！？”
莫常忠右手一拍椅子的扶手。
“動南梁的公主，即使是軍部要抓她，都不會殺她。你如果殺了豫瓔珞，豫章溟盛怒之間，保不準，會出兵北伐。”
“他若北伐，於你我有利。”
“此話怎講？”
莫常忠激動的情緒被撫了下去，重新坐回椅子上聽林建業所說。
“豫章溟，如若出動南梁戰力最強的北方軍團進攻鎮北關。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執掌南境大軍的百裏帥府，以及必須出最強者迎敵的蕭家。難道於我們而言，無利可圖？”
“說的也是。”
莫常忠不會對豫章溟屠殺莫家人一事毫無感覺，微思了一下。
“林兄，需要多少人？”
“我會派林燁楓率隊。我們林家第三門，第五門，會出三十九名精銳武者，加上林燁楓，總計四十名。最低境都會是下品賢者境。莫兄，你們隻要出十名左右賢者境武者就可以了。我希望，在豫瓔珞途經某個地方時，你能讓當地的地方軍提供協助。”
林建業說道。
即使軍部上台，削弱了莫家在軍方的實力。
也僅僅是削弱了莫家對三境大軍，以及某些精銳部隊的掌控權；莫家在那些混軍餉的地方軍中，威望依然很高；借用莫家的手調用地方軍，不會有問題。
“坦白說，調動沒問題。不過……”
莫常忠說：“如果聖上日後追問，你能否幫我圓謊？”
“當然可以。你可別忘了，宰相是我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