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倩卻再也說不出口。
與她一身破爛形成反差一般，她那一身算不上名貴可至少不是太便宜的裝束。
身邊十數個乞丐同時倒吸一口氣，原先吵鬧的貧民街瞬間安靜了下來。
“唉。”
寂靜的環境中，李倩倩清晰地聽到了蘇曉琪歎了一口氣，踏步向另一側而去。
她把頭垂了下來，望著瓷碗中的那兩枚銀子。
施舍嗎？應該是的吧。
如今已經絲毫不遜色於昔日錢家的張氏聯盟二把手，還是有機會成為未來張夫人的人。
對她這種人的行善，就隻是施舍而已了吧。
不用抬頭，李倩倩已經感受的到至少二十多人垂涎欲滴的灼熱目光。
不是對她，而是對她碗中的兩枚銀子。
在他們這些人的世界裏，2兩銀子，足夠數個月乃至大半年的生活了；被張韜凡擊穿手臂，她已經沒有辦法調動一絲一毫的靈力，小腹處的靈胎已經變成了廢靈胎，現在，她根本沒有能力對這些昔日所蔑視的普通人作出反擊。
“咚。”
一陣踏步聲，李倩倩這一次的反應要快了許多。
她看到表情漠然的蘇曉琪踏了回來，從袖袍中又取出了三枚銀子，俯下身子放在瓷碗中。
整個動作的完成，她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在起身時，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所有人。
先前還垂涎李倩倩碗中的乞丐們紛紛把頭給縮了回去，以往，在行善者離開後，他們會隨心所欲地搶奪一些看上去十分弱小的乞討者。
這一次，他們不敢。
隻要生活在霆州，還有日常需要的人，沒有一位，會不認識眼前這位剛剛走過去的清秀女孩。
張氏聯盟的二把手，與那位已經許久未曾露麵，獨身一人擊敗了霆州數家富商的張韜凡關係密切。
誰敢，動手去搶她的銀子呢？
盡管，她施與善意的這個女孩，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雙臂，完全不可能有反抗能力。
“你……”
李倩倩望著蘇曉琪離去的背影，神情沉重中帶著幾分悲哀。
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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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大宅，曹軒送走了四處分店的負責人，看了一眼在自己房間中認真看書的莫淑穆，滿意地笑了笑。
小丫頭，終究還是非常懂事的。
老蕭要走，也知道認真地完成他交代給她做的事情。
曹軒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一個學生努力學習時的模樣了，以前的蘇曉琪是，和他同班的不少女孩是。
“嗯？回來了，看樣子老蕭已經出發了。”
曹軒看到蘇曉琪推開門走進院子，微笑著道。
剛剛略有爭執對他的心緒有一定影響，不過蘇曉琪每次從大門裏走回來，都能讓他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你，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是因為擔心老蕭嗎？”
曹軒疑惑著說。
他覺得，應該不是因為這一點；比起蕭紀，她會更擔心遠在西陸的張韜凡。
“不，我剛剛碰到李倩倩了。”
李倩倩。
這個叛徒的名字。
不過，曹軒也默然地明白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曹軒，明早通知各處的負責人到會議室來開一次大會，我們是時候要，重整一下，開始擴張我們的生意了。幽州和陽州，會是第一步。”
蘇曉琪抬起頭，眸中射出厲光。
“好。”
曹軒笑了笑，點頭。
隻要是你要做的，我都會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