憚州城,相比霆州,帝都和瀚州的繁華,這裏要破落不少。
與北海城因為連年戰事,而帶來的蕭條完全不同;仿佛是原生的破敗,灰蒙蒙的街道,密布著民屋一棟比一棟陳舊,有的房屋甚至圍牆都已經倒塌。整座城內,唯一還算氣派些的,就是坐落在城中的那棟太守府。
每一個城中住民都在匆忙地趕路,向自己要到的目的地行進而去。
或是趕著去上班,或是趕著去給家裏添置些物品;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隻會趕路前進,而不會停下來看看身旁的人在做什麼。
“這裏的人,可都真忙碌啊。也幸虧如此,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從遠方趕路而來,與憚州境內官道上一些零星的行人混在了一塊,裝成路人;他沒有引起任何懷疑,一路順利抵達。
侍衛長的雙腿已經因為疲憊而不停地發酸,在靈力無法維持時甚至會抖。
可他必須盡快找到能夠寄信的信站。
憚州,應該隻有信站吧;那些相對更高級的信館,應該不會存在於這座這破落的城市,存在於這些麻木的人當中。陳郡發生的事,似乎對這裏的人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一個無藥可救的,腐朽皇朝。”
侍衛長低罵一聲。
似乎想到了充滿朝氣的大梁。從上至下,都有奮發向上的勁頭。
幾經輾轉,在一處街角前看見一家‘阿明信站’。
“看上去,似乎是民營的。不過無妨,他們倒不會查看寄信的內容。”
阿明信站。
侍衛長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愣了一下。
明陽焱,不知道,你們怎麼樣了。
他立在店門前,喘了口氣恢複體力,踏進店門。
整個店鋪門麵麵積不大,走進店門一米,麵前就是一張長條桌。
一個有些年紀的中年發胖男子斜靠在躺椅上,頭頂上頭發已經稀少的隻有幾根。
呼嚕呼嚕的熟睡聲讓侍衛長皺眉。
看上去,這家店的生意不是很好,這個不知是老板還是夥計的男人睡得這麼熟,不知道他們這裏有無他想要用的頂級天獵。
立在長條桌前,看著熟睡男人許久,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侍衛長無奈伸出手敲了幾下桌麵。
“嗯!?”
男子應該是被侍衛長敲擊桌麵的聲音給叫醒了,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翻過身來看著立在長條桌後的侍衛長,還伸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請問是老板嗎?我想要寄信。”
“寄信!?”
中年男人的兩條眉毛擰了起來,打量了一下侍衛長渾身的衣著。
“你出的起錢嗎?我們這可是用天獵寄信的信站。”
“出?”
侍衛長一愣。
不過。
旋即,他就明白了,為何他會發問。
他顯然以為侍衛長是憚州人。
天獵寄信,不同於普通的驛館馬匹寄信,價格高昂;這破落蕭條的憚州,顯然是沒有幾人支付得起天獵寄信的高昂價格。
“請你放心,我不是憚州本地人。支付得起,你的價格。”
“哦?不是本地人,那說說看,你要寄哪呀,要用什麼價位的天獵。”
“老板,有哪些呢?”
侍衛長笑了笑說。
“我這啥都有,頂級的還有一隻。就怕你付不起價格,長途的可要貴哦,畢竟,還有沒法返航的風險呢。萬一你寄的那個家夥缺德抓走了呢。”
男人明顯貪財。
侍衛長含笑點頭:“我確是長途,用頂級天獵,到南梁。”
“南梁?那可是超長途,盡管憚州在皇朝西南,你付得起?”
男人還是有些狐疑,不太相信眼前的侍衛長能夠支付的起頂級天獵超長途的價格。
“老板,這些,應該夠了吧。”
侍衛長把臨行前,豫瓔珞交到他手上,裝著一行人全部銀兩的行囊取出,放到桌麵上。
按照他心中的估計,頂級天獵的價格,應該比這些要稍微便宜一點,他全部給他已是給高。
“嗯?差不多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