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到了……”
較長時間的追蹤氣息,賈墨卿順著大路往東走去,到了一處路口停下。
他明確地感應到,那道氣息往前方而去。
街路深處,那座還算熟悉的宅院;幼年和少年時期,常常被父親和他到府上前來做客的幾位朋友作詩痛罵的那座宅院。
“韓府……”
聯想到今日的交鋒對峙,賈墨卿皺眉,猶豫了一下,回身向賈府的方向走去。
縱然再被父親責罵一回,不能壞妹妹名聲。
隨著四弟賈墨令按照父親所妥協的要求,回到定芳園做雜役三年,賈家必然淪為其他家族的笑柄;不能讓妹妹的命運與家族一樣。對於家族如何,賈墨卿並不關心。
從小到大,他想做的,就是讓妹妹高興,快樂。
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付出再多代價,都在所不惜。
“不過,算了。先去墨惟那。”
行走百米有餘,賈墨卿了想到離開賈府前。
二叔的叮囑:“這段時間,你父親心情會很不好。你就別來打擾他,有事多與墨惟商量;墨惟盡管是個倔性子,但如今終歸執掌了我們賈家在嶺州大半的生意。你父親和家裏的其他幾位元老都要賣她幾分薄麵。”
賈家除賈南安及外門幾位文士外出授課,還在嶺州經營香料,紡布,農貿等三個主要門類的生意。
眼下香料與紡布都已歸入賈墨惟手中,城中幾家大的衣商都與她交好;有些事,賈墨卿與她商量,其實無異。
“妹妹,等這一次,你嫁了出去。我就回到劍閣,幫助師尊,完成他的畢生夙願。再去追求極致的劍道。”
賈墨卿與父親和兄長不同。
他的一生,隻有師尊所授的一個目的。
成為這片天地下,最強的劍修武者!
以一劍,斷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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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有些奇怪。不過終歸是到了。”
張韜凡踏著步子,順著路找到了已經關上了大門的韓府;剛剛來時,張韜凡始終感覺自己有一種被人鎖定追蹤的感覺,可畢竟是在嶺州的街路上,人流密集且分散著境界不同的武者,他不好正麵探查是否有人在跟蹤。
夜已深,韓府緊閉大門也正常;但是一般來說,會留一個仆人在大門值守以備有重要的客人來訪。
他踏步上前,敲了敲門。
“嘶。”
木製的大門被拉開了一些,一個頭伸了出來,望著一身布衣打扮的張韜凡,詫異地道:“你是?”
“你好,我求見韓應將軍。請你告訴他,我是他故人的朋友。”
張韜凡善於從道聽途說中獲取信息。
韓家現任家主韓應,已承襲三品軍侯之位,辭去軍職賦閑;而韓老將軍已經退下,在韓府中隱世而居,過著輕鬆悠閑的生活。
“故人?家主的名諱怎是你可以直呼的。”
仆人冷哼一聲:“故人!?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有憑證,我才可幫你通報。畢竟,嶺州城內,多得是想找”
“麻煩,請告知韓將軍三個字,他會明白。風,字,營。”
張韜凡輕聲說。
“嗯……”
仆人皺眉,重新掃了一下張韜凡:“行,你就在這裏等著別走。我去通報家主。”
“多謝。”
仆人入內,韓府大門重新閉合。
張韜凡平靜地立在原地。
風字營。
南境軍主力六營之一,曾為韓老將軍所統帥,韓應應該也曾任職其中。
“原本先帝予我父親封異姓王之諾,奈何,老爹實在不爭氣,死的早了點。”
百裏驚跡訴說時,常常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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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府一側,荷花池旁,一輪圓月之下,臨時擺上了一張小木桌
韓應與韓定晨父子對麵而坐,桌子上擺了幾個簡單的小菜以及兩壺陳酒。
“來,父親,我敬你一杯。今日幫黃叔叔出了這口惡氣,同時,未來還會讓賈家顏麵盡喪,當真喜悅。無論怎麼說,爺爺與父親都曾征戰邊疆,賈家人靠幾支筆,幾張嘴,就把父親和爺爺貶的一文不值。兒子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惡氣難出啊,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