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十一道箭頭。分別代表的是北方軍團中十一軍吧。”
許瞳臻好奇地說。
蕭琬瑜微微頷首:“是,鎮北關。南梁十一軍。”
“你似乎,沒有計算豫章溟那混蛋引以為傲的北淮鐵騎。”
許瞳臻嘖嘖說道:“往日總言北地出騎兵,南方無良馬;硬生生,被豫章溟打造了一支冠絕天下的北淮鐵騎。若是北幽王仍在,怕是會心癢難耐與其在南境一戰吧。”
蕭琬瑜聞言沉默。
許瞳臻所說問題,世人皆知。
北楚皇朝曾經有兩支戰力極強,近十萬之眾的鐵騎;歸北幽王統領的幽州軍,以及遠在北陸,歸降皇朝後被分割的契丹軍。可惜,他們都參加了那場叛亂,幾乎全軍覆沒於拱衛帝都的東陵關前。
“不過,北淮鐵騎的建立,想來與西秦有關。長孫王室,為南梁提供了優良的馬種,換取了五千兩黃金。臻臻,你在南境,可當多少?”
蕭琬瑜微笑著問道。
“額。”
許瞳臻注視著那十一道箭頭,沉默了一下,認真地說:“三軍。我最多阻擋住南梁,三,軍。再多不行,必然力竭。”
“那你覺得,我爺爺呢。”
“若是蕭老太師。”
許瞳臻輕歎一聲:“可當百萬。”
“嗯。”
蕭琬瑜望著地圖,溫婉容顏中憂慮紛繁。
“小姐,有百裏驚雲坐鎮,火鬼已經見到南梁北方軍團的主帥留下作為人質;應該不會動武。你,是在擔心目前下落不明的張韜凡和豫瓔珞?”許瞳臻問道。
“西南已經不通,他沒法走南境,隻能走東南。”
“不是,為何不能走正南麵,直接從景州,把豫瓔珞交還到南梁北方軍團的手裏?那不是最安全穩妥的,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姓林的和姓莫的是不是還有幺蛾子。他故意要繞遠路?”
許瞳臻驚訝地說。
蕭琬瑜搖了搖頭,輕聲道:“南境軍那裏,是一定不能走的。要走的話會出事,傻蛋應該知道這一點。不說,百裏驚雲對這件事的態度;百裏驚雲身旁數十萬眾兵將,會把豫瓔珞給撕成碎片,甚至會淪為軍妓,與那些獲罪貶黜的女子一樣。臻臻,百裏驚雲在南境軍中威望極高不假,但那些人畢竟,一直都在和南梁廝殺交戰,身邊太多熟悉的戰友死在梁軍手裏。對南梁的仇恨,是你我言語之間難以描述清楚的。百裏驚雲沒有辦法強行壓住這些仇恨,傻蛋和百裏驚跡是摯友,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會走東南。”
“不走景州出境,而走東南的話,可隻有生死之城一個出口。”
“劉老師近期應該會在南方,你讓他,設法相助;同時讓冰鬼調動周圍我們的人,追查張韜凡的下落。近期,我們專注於把豫瓔珞送出國境一事,其餘的,就當是閑雜之事來處理即可。”
“在朝堂上與林氏和莫氏對弈,與大儒辯禮的行程,都是閑雜?”
許瞳臻啞然而笑,無奈搖頭。
“沒有一件事比傻蛋的安全重要。父親自會壓倒林建業和莫常忠,爺爺在,足以威懾他們;至於辯禮,要等到傻蛋安全,我才可以親至霆州。”
“到霆州?小姐,你一人不夠?”
“不夠。顧相雖不參與,可林氏和莫氏此次請動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儒,並且,傳聞他們想請前幾年在帝都城前題下《千古詞》嘲諷父親,那位嶺州的名士賈南安進京。我一人不足以與他們辯禮,需要依雪前來相助。”
蕭琬瑜平淡道:“為七皇子正名,先後之子,亦當獲尊。”
“如果,小姐你沒猜錯。顧相想幫助的,應該也是七皇子吧。”許瞳臻笑了笑。
“當然,繼承了崇王風骨的七皇子。即便因為當年的崇王血案,他的精神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影響。”
蕭琬瑜微微一笑:“著人,立刻去傳令。”
“明白。那朝堂之上,當真就暫時不理會了?”
“無需理會。派人關注一下,將相關情況及時整理,彙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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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深宮,宮闈之中,三道命令一前一後發出。
第一道在文武百官內頒布,除內閣首輔蕭正征,軍部首席將軍,禁軍大元帥蕭正初外,新賜予兵部尚書莫常忠和禮部尚書蕭正元於殿前不跪之權;相比還算平淡的第一道,第二道,令世人震驚,封北海城城主,許文亭為柱國,遙領北陸軍務。
八王聯同四柱國叛亂被誅後,皇朝首次敕封柱國。
許文亭首位受封,同時遙領北陸軍務,不禁引發一部分人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