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州往東的遼闊大道上,張韜凡騎在首位與豫瓔珞並列,改變了原定的想法。
蘇猛在他身後看著還被綁著的賈墨惟,其餘十卒分散在兩側。
從嶺州往東陸去,逐漸進入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區,不比西陸山脈密布之下有大片的森林;張韜凡可以一眼看清四周的情況。
“這麼綁著她,真的好?”
豫瓔珞看著一直在不甘掙紮,不停嗚咽的賈墨惟,問道。
“無妨。剛剛不是為了脫身嘛……不知道賈家會不會派人來追殺我們,得先帶著這個護身符。行了,你就別嘲諷我要淪落到做綁匪了。前麵似乎有一家小店。”
張韜凡抬頭望去,遠處有一家木材結構的小店。
大約有三層,應該有幾間房,不知道能否住店。
“阿猛,今日到前麵一家店休整。之後我們可能不走官道,今天得好好休整一下。”張韜凡回頭說。
“明白。張老大請放心,我們十一人無需洗漱,隻要有張床睡即可。”
蘇猛牢牢地看著一旁想掙脫束縛的賈墨惟,回答道。
“好。”
張韜凡點頭,一行人已經行進四個小時左右,中午僅僅簡單地吃了點幹糧。
他勒住韁繩,停在店前後將繩子交到豫瓔珞手裏,躍身而下。
“哎呦,這……”
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從店裏走了出來,笑臉相迎時看到了穿著黑色輕甲的蘇猛等人,臉色一變,更加客氣了幾分:“幾位軍爺,是住店,還是用餐呢。”他的眸光瞥了一眼被束縛著雙手,布條塞在嘴裏,青春絕美,身段窈窕的賈墨惟,有些疑惑。
“住店。老板貴姓?你這有沒有其他的客人,沒有的話,我想包店。”
張韜凡無奈地說道。
他察覺到了此人有點古怪的目光。
任誰,看到一名青年帶著一個小隨從,還有十餘名甲士護衛,綁著一個少女,都會遐想連篇。
“哦,我姓黎。哈哈,包店的話,起碼也得一百兩銀子吧,我這可有八間客房呢。”
“我隻包一晚上。”
“哦哦!那就五十兩!”
“五十兩好像也有點貴啊。”
張韜凡摸了摸自己的行囊。
先前舉出兩顆白色藥丸,讓賈南道分神得以綁走賈墨惟順利離開,所以他沒有用;單單購置配製這兩顆致盲藥丸的一些簡單藥材,就花了他不少錢;離開北海城時,許文亭給的銀兩已經所剩無幾。
“哎,應該寫封信給曉琪,讓她給我寄點錢來。真是的,當初要不是莫名其妙離開瀚州,怎麼會那麼缺錢。”
張韜凡苦惱之際,不太好意思地抬頭看著這位與瀚州那個掌權家族同姓的黎老板:“這個,老板還能再便宜一點不?”
“額,這位爺。”
老板有些膽怯地看著蘇猛和十名兵卒:“咱們,小本生意經營也不容易。這個價格,包店的話,給你們做飯也是不再收費的。應該,還好吧?”
“嗚!”
張韜凡聽到身後傳來嗚咽聲,趴在馬背上的通靈虎和豫瓔珞指了指扭動嬌軀掙紮著的賈墨惟,她的眼神示意自己的腰部位置。
“你要說啥你。”張韜凡一把揪掉了賈墨惟嘴裏的布條,蘇猛看著黎老板,他頓時很懂似的回頭不看。
“我,我有錢。我腰下麵的兜裏,有一張銀票。”
“你有錢?行,我看看。”
“你幹嘛!你把我手放開讓我自己拿啊!你這個臭流氓!”
賈墨惟掙紮著,張韜凡毫不顧忌地把右手伸到她腰間的兜裏摸索。
“你幹嘛你,我又沒摸你。”
“你摸了!無恥!是不是手感很好啊,我看你一臉享受的樣子,臭流氓。”
豫瓔珞和小老虎對視了一眼,看著兩人。
“哪有銀票啊。”
被賈墨惟說的一臉尷尬的張韜凡把手抽了出來。
柔軟的觸感讓他不敢再摸索下去,隻能詢問她擺放銀票的位置。
“你把我解開,我自己找。哎,你們都這麼厲害。我又跑不掉。”
賈墨惟笑眯眯地說。
“好吧,那我把你解開。”
張韜凡右手指尖靈力化刃,輕易地撕開了束縛著賈墨惟雙手的布條,同時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動作。
“看,看什麼看。我又不跑。”
賈墨惟活動了一下雙手,一雙能剮掉嶺州無數士人才子魂魄的眼睛中有些不為人所察覺的羞澀:“摸了半天也摸不到,蠢貨。”她靈巧地從腰間取出了一張嶄新的銀票,左手支撐著馬背走下馬,到轉過身的黎老板麵前:“老板,一百五十兩銀子的銀票,不用找了。我們一行人包店,另外上幾個好菜。”
“這,好嘞。”
黎老板高興地接過銀票,躬身道:“幾位爺和這位小姐,先進店休息吧。”
“哼。”
賈墨惟率先走進了木屋,張韜凡無奈地搖頭,讓蘇猛一行先行進店休整,與豫瓔珞和通靈虎停留在店外。
“這賈家小姐,還真是個富婆。”張韜凡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