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銳帶著十來個捕快一路從縣衙跑過來,正想喘口氣呢,但一看楊聰這架勢,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他馬的,這家夥,看見自己帶這麼多人來了,竟然還這麼狂,這是不把本公子放眼裏啊!
他也顧不得喘氣了,跑過來便直接揮手道:“上,把這幫朝廷欽犯全抓起來。”
尼瑪,敢跟老子狂,楊聰冷哼一聲,盯著縣衙錢捕頭傲嬌道:“錢捕頭,你也以為我們惠安楊家是這麼好惹的嗎?”
縣衙錢捕頭聞言,不由為難的看向王銳,他是不想得罪楊家,問題這位爺他更不想得罪啊!
王銳見狀,不由惱火道:“上啊,還愣著幹什麼,出了什麼事我兜著。”
錢捕頭聞言,一咬牙,正要揮手讓手下捕快上去抓人,張聰卻是賤賤的掏了掏耳朵,然後滿臉不屑的道:“你兜著?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你爹就是個不入流的縣衙典吏,我爺爺可是真正的當朝七品,縣令大人都不敢說這大話,你算哪根蔥啊?”
王銳聞言,不由惱羞成怒道:“上啊,抓起來,我倒要看看他是哪根蔥。”
錢捕頭簡直欲哭無淚,一個是當朝七品官員的孫子,一個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兒子,兩個他都惹不起,兩個他都不想得罪啊!
他還在左右為難呢,楊聰突然指著他道:“你,過來。”
過去,開什麼玩笑,錢捕頭下意識往後一縮,他還以為楊聰要揍他呢。
楊聰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徐階寫的聘書,再次招手道:“過來啊,我又不會揍你,我隻是讓你來看樣東西。”
錢捕頭看了看王銳,又看了看四周的捕快,這才咬牙來到楊聰跟前,接過他手中的聘書看起來。
這一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楊聰竟然是府衙通判徐階徐大人的幕賓!
這幕賓雖然不是什麼正經職位,也沒什麼權力,但是,這幕賓代表的是關係啊,而且還是相當好的關係,他一個縣衙捕頭得罪府衙通判,開什麼玩笑啊!
說實話,他還不敢肯定這聘書是真是假,不過,他原本就不想夾在王銳和楊聰之間兩頭不是人,而這聘書正好是個脫身的借口,所以,不管這聘書是真真假,他都當是真的了。
他假裝嚇的一哆嗦,然後恭敬的將聘書還給楊聰,並拱手賠禮道:“楊公子,小的不知您是通判徐大人的幕賓公,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錢捕頭是想借此脫身,楊聰卻不想就此放過王銳。
尼瑪,敢帶人來抓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聰滿臉傲嬌的點了點頭,緩緩把聘書揣回懷裏,然後指著王銳道:“現在,我懷疑王銳私通倭寇,把他給我抓起來!”
“啊!”,錢捕頭著實嚇了一跳,有沒有搞錯啊,讓自己去抓自己頂頭上司的兒子,自己還要不要在惠安混了?
他滿臉為難的看著楊聰,那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王銳自然是聽到錢捕頭的話了,錢捕頭貌似相信了楊聰是府衙通判徐大人的幕賓,但他不信啊!
開什麼玩笑,府衙通判徐大人是什麼人物,人家會請楊聰這個惠安有名的敗家玩意做幕賓嗎?
他指著楊聰惡狠狠的道:“好啊,你竟然敢冒充通判大人的幕賓到處招搖撞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錢捕頭,還不趕緊把他抓起來。”
錢捕頭都快哭了,你倆要鬥法別老帶上我啊!
楊聰滿臉不屑的看著王銳,嘲諷道:“我冒充通判大人的幕賓?誌輔兄、長勝兄、藩國兄,掏家夥,讓錢捕頭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冒充的。”
掏家夥,掏什麼家夥?
這話一般都是動手的暗號,錢捕頭下意識伸手摸向腰間的鐵尺,同時緊張的盯著俞大猷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