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泉州知府顧可久便收到提督學政李嶽鍾親筆簽發的公文,命他將府試弊案所有相關人員全部控製起來,等候審問。
李嶽鍾這意思就是讓顧可久把楊聰、徐階、趙炎等府試弊案相關人員全部軟禁甚至是抓起來。
但是,顧可久這會兒已經被陳文傑和宋應奎給惹毛了,他哪會按李嶽鍾的意思來辦啊。
將府試弊案所有相關人員全部控製起來是吧,好啊!
顧可久當即便下令,命府衙衙役和捕快將楊聰、吳堂、陳文傑、趙炎、宋應奎的住處全部圍起來,所有府試弊案相關人員,一律不得離開當前的住處。
至於徐階,不好意思,提督學政大人的公文裏沒有提到,楊聰和吳堂的狀子裏也沒有提到,所以,不算是府試弊案相關人員,他可不會無聊的把自己手下的通判給軟禁起來。
這時候陳文傑和宋應奎還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來,他們甚至還在竊喜呢,提督學政大人竟然要來親自問案,這下楊聰和趙炎肯定是跑不掉了,甚至徐階都會受牽連。
他們之所以還這麼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楊聰、徐階和趙炎的反應給蒙蔽了。
當初吳堂這個馬前卒一把衝出來的時候,唯有楊聰表現的極其瘋狂,又是拒捕,又是反告吳堂,跟個神經病一樣。
楊聰這表現,他們認為是極其正常的,任誰被人冤枉了都會瘋狂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在他們看來,這隻是楊聰在垂死掙紮而已。
至於徐階和趙炎,表現的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們會出手一般,甚至連麵都不敢露一下。
楊聰、徐階和趙炎的表現足以證明,他們的陰謀成功了,這三個家夥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本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種情況,跟他們的計劃差不多完全相符啊,他們當然高興啦,至於被知府顧可久軟禁,他們也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提督學政大人一來,他們就自由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們這會兒是不知道外麵的情況,要是知道了,估計會嚇得趕緊逃跑。
顧可久也是陰毒,他給手下捕快和衙役下的命令是,楊聰和趙炎,除了本人不能離開當前住處,其餘隨從人員不管,吳堂、陳文傑和宋應奎卻是本人和所有隨從人員都不準離開當前住處。
所以,陳文傑和宋應奎壓根就不知道,這會兒徐階正在瘋狂抓人呢!
比如,給吳堂代筆寫應試八股文那個秀才,抓起來,好好威脅恐嚇一番,讓他老老實實作證。
又比如,楊金峰和楊家府城店鋪的掌櫃,也抓起來,當然,這兩人不用威脅也會好好作證。
還有當初在趙炎住處外麵配合那兩個黑衣人的衙役,甚至還有當初府試的時候坐在楊聰和吳堂旁邊的幾個考生等等,隻要跟這事有關的,全抓起來了。
陳文傑和宋應奎都不知道府城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一路從省城趕過來的李嶽鍾自然更不知道。
這位學政大人也是氣壞了,第三天上午,他剛趕到泉州府城,也不休息,直接就命顧可久將相關人等全部提過來,開堂審案。
顧可久這早就準備好了,李嶽鍾一聲令下,他便命手下傳人去了,不到半個時辰時間,公堂便準備好了。
他一點都不含糊,公堂那邊才準備好,他便恭敬的陪著李嶽鍾過去了。
李嶽鍾被他這表現搞的疑惑不已,宋應奎不是說泉州府官員有意阻擾嗎,這顧可久那裏有一點阻擾的意思,人家積極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