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又糊弄過去了,而且他自己還沒有出麵,還是夏言幫他在票擬上做文章,保住了海商豪門。
楊聰收到消息,直感覺有點哭笑不得,他真沒想到,夏言竟然如此愚蠢,嘉靖竟然如此糊塗。
嚴嵩不好對付,這點他早已深有體會,他隻是沒想到夏言和嘉靖會表現的如此不堪。
嘉靖也就罷了,畢竟當皇帝的深居皇宮,不韻世事也正常,夏言這個官場老手也如此幼稚,實屬不該。
他雖然人不在京城,京城發生的事他卻了若指掌,陸炳為了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的妹妹,那是時時刻刻都在幫他盯著京城的重要人物。
他雖然不知道嚴嵩跑夏言值房具體說了些什麼,但是後麵夏言票擬怎麼寫的,嘉靖怎麼處置的,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對君臣,著實讓人無語,難怪曆史上他們被嚴嵩耍得跟狗一樣還不自知。
當然,京城傳來的也不全是壞消息,嘉靖或許是為了安撫他,特意下旨,擢此戰功臣胡宗憲為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另外一個功臣戚景通也掛了個五軍都督府右都督銜,其他參戰將士皆有封賞。
總之,嘉靖是給足了麵子,大肆嘉獎了一番。
至於楊聰本人,雖然沒有獲得升遷,各類賞賜也有不少,他倒也不急,因為他還年輕,二十多歲就出任朝廷正三品大員的,大明曆史上原本就很罕見,如果再升任六部尚書又或者內閣大學士,那就有點誇張了。
估計,嘉靖就算想升,夏言和嚴嵩也會想盡辦法極力阻擾。
他也無所謂,反正還有的是時間,無需著急。
這會兒他也沒時間去考慮官場上的問題,因為東南的形勢還未穩定呢,李光頭糾集的海盜和倭寇雖然被殲滅了,其他海盜和倭寇還在鬧騰呢。
經過這一戰,他還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沿海的屯衛布局不是很合理,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空白,海盜和倭寇想要登陸搞突襲簡直太容易了。
這樣肯定不行,因為他派駐到各省的屯衛精銳也就萬餘人,而各省的海岸線都有幾百裏甚至上千裏長,這麼長的海岸線全讓南直隸派去的屯衛精銳駐守肯定是不現實的,還是得靠各省本地的屯衛係統,至少巡查、預警、把守要隘、拖延時間等這些雜活得由各省本地屯衛係統擔負起來,不然,光靠萬餘屯衛精銳根本就守不住那麼長的海岸線。
這些看似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辦起來卻相當的麻煩,因為調動各地屯衛可不光是把人調過去就行了,還得給他們把屯田也置換過去,要不然人家吃什麼,朝廷可不會給他們發糧餉。
如果是其他人擔任這個總督,麵對這麼麻煩的事恐怕會望而生畏,就此怯步,但楊聰卻沒有畏難,他不怕麻煩,就怕事情辦不好。
很多人遭遇困難的時候都會想著這太難,那太難,到處都難,然後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退縮,這樣根本就辦不成事。
往往成大事者都有迎難而上的特製,楊聰經過這麼多年的鍛煉,慢慢也具備了這種特製。
這點困難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麼,而且他也沒必要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一個個去解決,他可是浙直總督,掌控著四省一京的軍政和民政,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他要做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劃分責任,然後督導,誰敢阻擾就弄誰,誰出了問題就收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