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水百無聊賴的躺在牢房的硬板床上,看著鐵窗外的天空,心中又不免習慣性的咒罵起來。
撒尼耐唧唧,楊聰,你以為當個總督就了不起嗎,竟然敢跟老子玩陰的,你等著,到時候你關牢裏了,老子非去羞辱你一番不可。
他著實有點不耐煩了,因為楊聰已經把他關了快個把月了,也不審他,也不問他,也不放他,就這麼關著。
這種日子誰受得了啊,在外麵他可是前呼後擁,花天酒地,瀟灑無比,在這裏麵他什麼都幹不了,甚至酒都沒得喝。
還好,這裏的獄卒也清楚他是漳浦林家的人,壓根就不敢欺負他,甚至擺臉色都不敢,他在牢裏也隻是無聊而已,並沒有受什麼折磨。
大家都清楚海商豪門的勢力有多強,在浙閩兩省,敢惹海商豪門,基本就是找死,甚至就算是總督都不行,要不信邪,上任總督朱紈就是榜樣!
他對家族和其他海商豪門的勢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這東南就是他們的天下,誰也別想翻得了天。
他認為,楊聰完蛋隻是遲早的事情,算算時間,京城那邊也應該出手了,就是不知道楊聰是被罷官削籍呢,還是直接押回京城受審。
他正在那裏想著怎麼報複楊聰呢,外麵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兩個錦衣衛便打開牢門衝進來,夾起他的胳膊就往外麵拖。
尼瑪,這是幹什麼,難道想殺人滅口?
他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楊聰眼裏隻是個小嘍嘍而已,不管人家最終結局如何,想要在完蛋之前弄死他,那簡直就跟喝稀飯一樣簡單。
他嚇得話都不敢說了,生怕把人家錦衣衛惹毛了,直接給他來一刀。
還好,錦衣衛並沒有把他往牢房外麵拖,他對這提舉衙門的牢房還是比較清楚的,看方向這兩個家夥應該是拉他去刑房受審。
果然,不一會兒,他便被拖入刑房,直接摁一個小條桌前麵跪了下來,而楊聰,正坐條桌後麵笑眯眯的看著他呢。
這家夥,什麼意思?
楊聰笑眯眯的看了他一陣,突然把臉一板,嚴肅的問道:“姓名。”
草,你牛個屁啊!
他心裏雖然不爽,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林長水。”
沒辦法,他不想白白挨頓打,不管楊聰最終結局如何,至少,這會兒人家還沒完蛋,他這會兒還被人捏手裏呢,如果把人家惹毛了,打他一頓那也是白打。
緊接著,楊聰又嚴肅的問道:“籍貫。”
林長水隻能無奈的答道:“漳州府漳浦縣。”
楊聰擺出主審官的架勢,繼續問道:“本官問你,你跟林希元是什麼關係?”
林希元那可是進士出身,這會兒正在廣東提刑按察使司任提刑按察使僉事呢,正五品的地方大員,他可高攀不起,不過,要說到關係,他倆還真有點關係。
林長水隻能老老實實的回道:“林大人是小人的遠房堂兄。”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誰都知道他是漳浦林氏的人,林希元也是,他們肯定是有親屬關係的。
楊聰緊接著又追問道:“本官問你,是誰指使你給海盜和倭寇造船的?”
臥槽,這事可不能認。
林長水隻能硬著頭皮道:“大人,小人沒給海盜和倭寇造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