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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城,陝西軍軍營,幾個甘州鎮出身的將領聚集在帥帳之中,看著空空如也的帥位,臉色皆是陰晴不定。
鹹寧侯仇鸞本就很少來軍營的,這帥位空著原本也正常,不過,這次卻相當的不正常,因為鹹寧侯仇鸞進京了,還沒回來,而浙直總督楊聰卻已經率軍趕到了通州城外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沒人知道。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去迎接浙直總督楊聰!
當然,他們不去迎接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會去迎接,通州城南門,剛剛抵達的東南屯衛精銳還在城外排陣列隊呢,山西軍一眾將領就在總兵張達的帶領下打開了城門,魚貫而出,迎了上去。
楊聰遠遠看到張達來了,當即便帶著湯克寬等將領迎上去大笑道:“哈哈哈哈,張將軍,好久不見了,你還是如此的英武不凡。”
張達聞言,連忙迎上去拱手道:“總督大人過獎了,湯將軍,好久不見。”
大家都是熟人,也沒什麼好客氣的,眾人寒暄了幾句之後,楊聰便鄭重的問道:“仇鸞手下那幫人呢,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動?”
張達略帶不屑道:“他們能有什麼異動,一幫酒囊飯袋而已,就算陝西軍真聽他們指揮,他們也指揮不來,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得人心。這會兒,他們正窩在城北大營商議對策呢,估計他們也商量不出什麼對策來。大人,要不末將帶人去把他們一鍋端了?”
楊聰聞言,不由驚奇道:“你帶人過去抓他們,他們不會率眾反抗嗎?”
張達依舊略帶不屑道:“他們平日裏就知道欺壓手下將士,誰聽他們的。陝西軍中,真正忠於仇鸞的其實也就這幾個飯桶和仇鸞手底下那數百親衛而已。這會兒,仇鸞的親衛不是被時義帶走了,就是被他自己帶走了,陝西軍其他將士皆恨他們恨得牙癢癢,怎麼可能跟著他們瞎鬧。”
楊聰聞言,毫不猶豫的揮手道:“那行,我們一起去,先把陝西軍接管了再說。”
說罷,他便翻身上馬,穿過南門,直奔北門而去。
他身後,東南軍將領和山西軍將領一個個都毫不猶豫的翻身上了戰馬,跟了上去,後麵,更是有上千親衛隨行。
這麼浩大的隊伍壓過去,仇鸞手下幾個親信將領自然早早就收到消息了,這些人過來幹嘛,他們心裏大致也有數,楊聰率眾前來,很有可能是來奪他們兵權的!
他們也想率眾反抗來著,問題,他們將手下幾個親衛都派出去了,軍營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有用嗎?
平時,他們就知道欺壓手下將士,這會兒,他們想讓手下將士跟著他們去對抗赫赫有名的浙直總督楊聰,可能嗎?
如果是韃子來了,陝西軍將士還有可能跟著他們反抗,浙直總督楊聰來了,陝西軍將士都想列隊歡迎呢。
反抗?
開什麼玩笑!
於是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楊聰這邊,是上千人一起,聲勢浩大,而擁有上萬人的城北大營卻是靜悄悄的,一點聲息皆無,甚至,就連大營門口站崗的都跑得沒影了!
很顯然,陝西軍將士都不想跟著鹹寧侯仇鸞手下的親信將領胡鬧,為了避免楊聰誤會,他們甚至連營門都不管了,幾乎所有將士都躲進營帳裏看好戲去了。
楊聰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一眾將領和親衛來到帥帳跟前,鹹寧侯仇鸞手下的幾個親信將領這才無奈的跑去來拱手作揖道:“末將參見總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