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烈在東瀛那也是相當有名氣的,因為汪直在東瀛的業務太多,經常分身乏術,很多事,都是由毛烈代勞,幫他去辦理的。
所以,毛烈在東瀛各路諸侯眼裏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地位僅次於汪直。
就好比龍造寺氏,他們壓根就沒見過汪直幾回,倒是這個毛烈,經常代表汪直來跟他們洽談業務,可以說,在他們眼裏,這毛烈簡直就跟汪直差不多。
所以,龍造寺氏對毛烈的到來相當的重視,家主龍造寺隆信也如同大友宗麟對待汪直一般,親自迎出城外,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
這東瀛的酒席就不多說了,總之,毛烈是看不上眼的,就連龍造寺隆信也有點食不知味。
沒辦法,人家大友氏都打到肥前國來了,龍造寺氏正麵臨著滅族之禍呢,他能有胃口才怪。
匆匆的敬了三杯酒,他便忍不住問道:“少船主,聽聞大友氏的鐵炮就是從你們大明買來的,不知道少船主可有門路,幫我也搞上幾百門來。”
嘿嘿,這家夥蠻上道的嗎。
毛烈這個時候跑過來自然是來推銷鐵炮的,不過,有個問題他得事先說清楚,要不然,東瀛這些諸侯就該起疑心了。
這個問題就是勢力劃分的問題,他得跟汪直撇清關係,要不然,汪直賣鐵炮給大友氏,他又賣鐵炮給龍造寺氏,兩人又是一夥的,這不是擺明了挑唆人家拚命,然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嗎。
東瀛各路諸侯就算是白癡,最終也會反應過來。
所以,他必須解釋清楚,自己跟汪直已經不是一夥的了,甚至,還有點敵對關係。
他假裝猶豫了一下,這才尷尬的道:“名主閣下,這少船主之名,已經成為過去了,從今往後,還望名主閣下不要再叫我少船主了,因為我已經投奔我們大明內閣首輔張邦奇張大人,並組織了自己的船隊。”
這意思,你家夥已經自立門戶了?
龍造寺隆信聞言,不由一愣。
毛烈的話聽似簡單,信息量卻很大啊。
這家夥的意思,貌似已經判出了汪直的船隊,而且,這大明內閣首輔張邦奇貌似跟大明太師楊聰還有點不對付。
你這個叛徒,還好意思說!
龍造寺隆信心裏暗自鄙夷了一番,表麵上卻是裝作無所謂道:“所謂人各有誌,船主閣下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自然不會永遠屈居人下,理解,理解。就是不知船主閣下能不能幫我搞點鐵炮來呢,要知道,大友氏可是快打到長崎來了,要是沒有鐵炮,我們很難抵擋住他們的進攻啊。”
他可是知道,內閣首輔在大明那也是了不得的大官,幾乎就是相當於東瀛攝政關白的存才,按理來說,這樣的大人物,弄點鐵炮出來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
果然,毛烈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這個鐵炮我們家主自然有辦法去弄,隻是這個價格,恐怕會有點高。”
龍造寺隆信聞言,不由激動的道:“價格不是問題,隻要能弄來鐵炮就行,你說,多少錢一門,我想先訂個五百門。”
他這會兒已然搞清楚了,大友氏之所以所向披靡,靠的就是從大明朝買來的鐵炮,至於什麼猛將,那就是個屁,要是沒有鐵炮壓製城牆上的守軍,再猛的猛將也隻能在城牆下麵吃滾石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