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妮絲正打算將日記翻到下麵一頁的時候,忽然間,她覺得眼前有些模糊。
這是怎麼回事?
她發現自己的感知,變得有些遲鈍了。之前一直維持的感知,也不是納悶清晰了……
“我……”
她用手輕撫額頭,此時的狀態,讓她有些不安。但,她不容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尤其是在這個考試中。
年幼的時分,她就知道,她將來有成為考生的宿命。而她所擁有著天生強大的感知能力,擁有著家族數十年來最尊貴的血脈,被譽為很可能趕上當年的祖母大人。雖然關於魔鬼考試,很多事情都還是未知數,但有一點可以確信的是……這個考試最終帶給她的,絕不會僅僅隻是她個體獲得永生那麼簡單。永恒不死的生命,是家族漫長以來,一直以來所渴望的。尤其是在生命和草芥無異的中東非洲地區。
對她而言,家族就是一切,是她生存的意義。在家族中人一個個死去的現在,支撐她活著的唯有振興家族這個念頭。對她來說,除了自己的生命外,她最看重的就是格爾茲華倫這個姓氏。
“我不能無辜家族先輩,還有父母的期望。我將來一定要成為像祖母大人那樣偉大的女巫,”她這樣喃喃念叨著,隨後,眼前的視線總算再度清晰了一些。
看來……不能繼續待在這教學樓這附近了。她雖然很擔憂高影的生死,但說到底……她最重視的始終是自己的生命。對她而言這沒什麼可恥的,一個人將自己的生死看得高於其他任何人的性命,何錯之有?
十分鍾後,阿格妮絲回到了女生寢室。
寢室內,和她一起住的,原本是施敏晶和另外兩個女考生。而當她回去的時候,那兩個女考生卻沒有回來。那二女,有可能已經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兩個無足輕重的新人考生而已,她並不在意。唯一麻煩的,是少了兩個鬼魂襲擊的時候,用來吸引火力的炮灰而已。
她坐在空無一人的寢室內,卻是一點都不害怕。窗戶外就是一棵樹木,她立即就能跳到那樹上麵去。說實話,這裏可比戰火遍地的中東要好太多了。那裏,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接著,她繼續翻看眼前的日記。
“1999年4月1日
倫書認定在美術教師潑油的人是宋昊三人組,但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一點用處都沒有。
亦飛的父親幾年前診斷出了癌症,當時為了治病花了不少錢。亦飛之所以在我們三個人裏麵最理性成熟,和這段經曆關係很重要。他母親並不太讚成他學美術,但是他父親卻相當支持。這些年,他們家的經濟情況都不太好。
但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這次亦飛的手骨摔斷,讓他父親受到很大刺激,癌症複發了。這幾天,他父親在醫院內的情況非常不好。想到他的遭遇,我就做什麼都沒心思了,日記也斷了很久。我真不知道會變得怎麼樣……
今天在醫院,我和倫書看到亦飛父親的狀況後,真的非常擔憂。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肝髒,器官開始衰竭,醫生說,也許就在這幾天了。其實這幾年亦飛時刻擔心父親的癌症會複發,畢竟當年雖然做了手術,但畢竟發現癌症的時候,已經是中期了。我不是很懂醫學,不過聽說最早發現腫瘤的時候,就屬於是什麼‘繼發性’,說明已經發生了轉移擴散。去年,亦飛的父親已經停了化療,好像是已經不能繼續做化療了。
看到亦飛的樣子,我很痛苦。但是倫書似乎比我更難過,他甚至哭得比亦飛還要傷心。然後,我聽亦飛的母親說,何玉心也來看望過亦飛的父親。
潑油的人究竟是誰?雖然那三人組嫌疑最大,不過說實話,如果是其他男生做的,我也不覺得奇怪。學校雖然一直在查,但真的一點結果也沒有。而且事情鬧得那麼大,也沒人敢主動站出來了。
我發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廢了那家夥的手!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