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亦飛那雙宛如惡鬼的眼神，死死盯著眼前的潘倫書。伴隨著外麵傾瀉而下的暴雨，不僅僅是潘倫書，就連一旁的祁銘也是嚇得六神無主了。
“那麼……第二個問題……”然而鬱亦飛在看到了紙上的那三個字後，卻是沒有再繼續多追問什麼，說：“筆仙筆仙，回答我，在美術教室潑灑油的人，是誰？”
沒有過去多久，筆很快再度移動起來。然而這一刻，潘倫書宛如成為了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手不由自主地讓筆就這麼在紙上繼續寫著字。
沒有過去多久的時間，新的字，在紙上再度被寫了出來。盡管字有些歪歪扭扭，可是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很清晰，那正是“宋昊”“周軒”“唐鎮河”三個名字。
“亦……亦飛……”祁銘此時也是越來越害怕了，他知道目前的局麵，以倫書的立場來說，不適合說話，於是他就在這時候打圓場說：“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你想知道的事情就都知道了，就把筆仙送回去吧？這樣，這樣就夠了……”
此時，祁銘的手雖然你抖得厲害，但是還是盡力握住筆，按照傳說，如果這個時候不能握住筆的話，那麼筆仙恐怕就沒有辦法送回去了。如此一來，後果不堪設想。
筆仙寫在紙上的話，是真是假，以後再去考慮。現在，先把筆仙送回去！否則，誰也不知道，他們呼喚而來的，會是一個怎樣可怕的惡靈？祁銘現在雙腿已經是止不住地發抖，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有一個他們用肉眼看不見的惡鬼，正在拿著筆寫字？
“不……”然而，鬱亦飛的表情卻是變得越來越陰森怨毒，和昔日性格陽光的他完全判若兩人，“現在，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亦……亦飛……“這時候，潘倫書隻感覺喉嚨無比幹澀，視線一刻也不敢離開手上的筆，”亦飛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子的。我，我隻是害怕而已，那時候宋昊把我打得根本還不了手，如果我不說點什麼的話，他不會放過我的……“
祁銘此時也驚呆了：“倫書，你，你開玩笑吧？這是真的？”
“我，我一直覺得，隻要熬到畢業，就結束了。那時候，那封情書被貼出來的時候，宋昊他們三個瘋狂揍我，我覺得他們似乎有些察覺到是我了。以前曾經有校外的混混想欺負玉心，我那時候出麵去救了她……”
“你？什麼時候？”
“就是那次我們去遊戲房，那時候我們幾個不是遇到了玉心和馮楠嗎？後來我先回去，其實我是想去找玉心說說話，然後就有幾個混混來糾纏他們，我那時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就去和他們拚了。那時候遊戲房人多，他們不敢太過分，結果就走了……宋昊他在校外經常和那些混混來往，也許從他們那聽到了這事情後就懷疑我了。我，我當時……”
“你當時做了什麼？”抓著筆的鬱亦飛終於在此時開口了：“回答我，你那時候，做了什麼？”
“情書……情書曝光的那一天，我被他們三個打的時候，我一開始是對他們說，我會去告訴老師的，但是他們說，早戀的事情在學校鬧得很大，他們大可以散布傳聞，說情書是寫給我的。我那時候怕我被開除，怕我父母知道我早戀的事情不會放過我。然後他們說，如果要證明我的清白，就說出到底情書是寫給誰的，說我和何玉心關係好，肯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尤其是周軒，他很明顯喜歡玉心……我很害怕事情就這麼暴露，那樣一來我就再也不可能見到玉心了。然後，宋昊和周軒就逼問我說，他們認為，要不是我，要不就是亦飛，因為他們看到美術教室裏麵，他畫了數不清的玉心的素描。所以那個時候我鬼迷心竅，就說……應該是亦飛，我好像是看到你們放學後經常走在一起……”
鬱亦飛握住筆的手，越來越緊，而他的臉上，也完全沒有了血色。
“我……我那時候這麼說隻是糊弄一下宋昊他們的，但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帶了個便攜式錄音機在身上，然後就把磁帶交給了教務處。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錄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