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天全卻膽大包天,他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後就開始散布這個傳聞。此人,說不定是心理扭曲,得不到的,索性就毀掉?
“那麼……”高影終於問到了問題核心:“畢業前的那次海邊夏令營,你也是晚上去海邊撿貝殼了吧?”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關鍵。
首先他還要確定,他是否還記得其他人。
從高偉森口中,沒有得到補充的人名。看來,就隻有這幾個人了。
“那天晚上……你們真的沒有聽到尖叫聲嗎?”
高偉森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沒有。”
邱雪玲當時也去了夏令營,隻不過她沒去海邊。她的回答,也是沒有。
而後他所說的一切,也都和張蓉,夏琳的述說一致。也就是說,那天晚上,聽見慘叫的人隻有夏琳,張蓉兩人。
“你們找貝殼的時候,不是一直都聚集在一起的吧?是有分散開的吧?”
“沒錯。”
有分散開……
如果說是有某個人在分散開的時候被殺死,而發出了慘叫呢?要知道,魔鬼殺人,瞬間就可以做到,能留下一聲慘叫都是很不容易的。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那個人被殺後變成了魔鬼;第二種可能,就是魔鬼殺死了那個人然後取代了那個人的身份。
所以,魔鬼極有可能,就在那天晚上去海邊的人當中。
即使張蓉和夏琳,也不能排除可能。
“我再問你幾個問題。”這時候開口的是朱蓀伶:“除了朱旭航還有張天全,以及你太太,還有人知道你的性取向嗎?”
高偉森的回答是沒有。
“你父母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
男性為了掩蓋性取向結婚,很可能和父母有關。甚至,就連妻子和別人生孩子也不在乎。這恐怕,很可能是因為他的父母盼望孫子,而他也就為此寧可讓妻子去外麵和別人生孩子,也不肯自己親自上陣。
朱蓀伶怎麼也不相信他的這個性取向和這次考試沒關係。於是,又深入詢問他和父母的關聯。
而問到父母關係,高偉森的回答是:“我痛恨我父母。”
“理由是什麼?”
“我曾經試探性地詢問父母對同性戀的看法。但他們都是說同性戀就是神經病,瘋子。後來有一次電視機上放二戰紀錄片,看到希特勒將同性戀和猶太人一樣關入集中營處死的畫麵,結果我說這樣太殘忍了,結果我父親的回答是這樣做沒有錯,我母親甚至覺得同性戀就是該全部處死。”
高影聽到這裏,也能理解高偉森的心情。
二戰時期,同性戀遭受到的迫害自然無需多說。而高偉森父母所說的話,對他的心理衝擊自然是巨大的。這意味著在父母的心裏……自己根本就不配活著。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高偉森心頭更深地感受到了自己是“不正常”的,甚至連生存的意義都不該有。
然而朱蓀伶卻是沉思著,說:“也許,高偉森母親已經知道了。隻是,高偉森本人也不知道。所以,他父母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他父母是故意……”
仔細想想,或許真有這個可能。
但這卻激發了高偉森對父母的恨意。
高偉森試探父母的看法,也就意味著,他或許考慮過,對父母出櫃。若非如此,他也許不會選擇結婚。在無數人看來,家境殷實,成績優異的高偉森,被無數人羨慕,更不缺女孩追求,內心卻一直被自己真實的性取向所苦惱著。
“所以你結婚的目的是因為你父母嗎?”
“不是。”然而高偉森卻是如此回答:“不能和旭航在一起,和誰在一起都是一樣的。”
高影總覺得,高偉森自己或許都未必明白自己真正的意圖。
就在這時候,他的視線無意掃向了眼前的玻璃茶幾。然後他就看到在茶幾上麵,一雙慘白的手纏繞著高偉森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