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皇甫爾噤聲,看向她,卻隻見她無神地低著頭,看著白到刺眼床單。
“我記得……全部都記得。想忘也忘不掉。為什麼……為什麼我那時候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為什麼……”她一點點蜷縮著,聲音透著想哭的情緒,臉上卻連一滴眼淚也無法流出。
“沒有那回事!隻不過是AForce能力的副作用!”
看到這樣懦弱恐懼的她,皇甫爾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想要罵醒這個家夥,但脫口而出的話,卻讓她愈發感到害怕,雙手緊緊抓住那層白到刺眼的床單,詫異地看著他。
“啊……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想吼你,隻是……隻是……啊,算了,西斯菲爾,你來解釋。”
皇甫爾突然對自己感到懊惱,甚至對她產生了深深悔意。
不該那樣的吼她的。
他不明自己為什麼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也無法明確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隻得把解釋的事情推到了西斯菲爾身上,轉身推門離開。
她愣愣地看著走掉的皇甫爾,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果然……我就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存在。是的,我自己也是那麼的討厭我自己。明明我已經很努力地做到不和任何人發生衝突,明明很小心隱藏自己的想法去遷就其他人了。為什麼還會令人討厭呢……為什麼……為什麼還會發生那樣的事呢?還是說,我天生就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一個殺人狂,對鮮血感到興奮的瘋子,執著於殺戮的變態……”
她恐懼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那種鮮血黏膩的手感至今還殘留在上麵。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一點都不討人厭。沒有人是天生的殺人狂的,他們大多數在兒童時代都有過心理陰影……啊,這麼說也不對,我到底在說什麼啊……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西斯菲爾慌張地解釋著,心底已經罵到了皇甫爾的祖宗第十八代。雖然他喜歡沒事調戲調戲別人,可不代表他安慰女生同樣在行啊。
但西斯菲爾無論怎麼解釋,她都仿佛失去了對外界應有的反應,父母死亡的場景和風龍蜥死亡的場景在她的腦中交錯徘徊,土龍蜥麻木的眼神殘留在她的意識海中。
死亡的真實感。
在門外聽著西斯菲爾亂七八糟解釋的皇甫爾差點砸門而進。
“啊,對了,那是副作用,嗯,是副作用惹的禍。”西斯菲爾總算是接上了正題。
皇甫爾放下了砸門的手,重新倚在了門的一側。
聽到這句話,她才有了點反應,她抬起頭看向西斯菲爾,空洞無神的眼睛充滿了淚水。
“那個……副作用就是使用AForce能力會留下的後遺症。畢竟那麼強大能力的使用總會有點副作用嘛。不夠這種副作用隻有字訣師才會有。雷獅……就是皇甫爾應該跟你解釋過字訣師和AFor能力者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