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就要去碰施言墨的手,然而還沒來得及碰到他的衣角,施言墨就立刻出聲嗬斥道:“住手!”
他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宋遊魚插科打諢了一陣,滿意的瞧著施言墨紅透的耳尖,立刻轉身鑽進了衣櫃裏。
恰好這時,無雙再度走了進來,“主子,禦史大人來了。”
來的真快。
任思革步履匆匆,顯然是有要事的模樣。
“見過信陽候。”他微一拱手行禮道,也沒等施言墨回答,便又急切的道:“侯爺,聽您抓了長公主的貼身婢女星圖。”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躲在櫃子裏的宋遊魚聞言立刻臉色大變。
那任思革十分急切的模樣,施言墨聞言,倒是一點都不急,“大人不必急切,且坐下來慢慢。”
看著施言墨這般模樣,便是任思革心中再如何急切,也不好再什麼了。
“大人,本侯記得你如今應當有要務在身,怎麼會忽然來問本侯此事?”施言墨涼涼的抬眸。
如今長公主已死,這任思革卻還這般關注著有關於她的事,實在是讓人有些疑惑。
“侯爺!那長公主詭計多端心思深沉,她雖已死,卻不知她的心腹是否手裏還拿捏著什麼不利於聖上不利於朝廷的東西!我這也是擔心!”任思革很急切的解釋道。
施言墨沒回答,反而拿起了一旁的藥碗,輕抿了一口試了試溫度,方才慢悠悠道:“此案是由本候一手負責,大人若是擔心本候能力不足,倒不如本候去與皇上,讓他將此案移交給大人,如此,大人可放心了?”
施言墨這話輕飄飄的,因為生著病的緣故,他還蒼白著臉,看起來沒有半分震懾力。
可任思革聞言卻登時臉色一白,“在下不是這個意思,侯爺你誤解了。在下隻是奇怪,為什麼侯爺抓了星圖卻不移交衙門審問?”
聽著任思革焦急的語氣,施言墨並未回答他。
一時間,屋內又再度陷入了寂靜。
看著施言墨平靜的臉色,任思革的心中就是一慌,“侯爺!現在朝中還有長公主餘孽蘇宏與唐渺等人,隻要星圖供出他們,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啊侯爺!”
“一網打盡又如何?”施言墨冷冷的抬眸,“大人,你好似弄錯了。長公主被賜死是因為她犯法了,可蘇宏唐渺卻並未做什麼違法之事,為何要一網打盡?”
他眸中似有冷光閃過,任思革見狀竟是有些不敢再了,他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勉強繼續道:“侯爺,你焉能知曉長公主同黨沒有二心?”
“不論有沒有二心,本候都會好好的維護聖上。若他們有所圖謀,本候便誅!若是當真一心為了朝廷,那他們也不失為棟梁,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那本候為何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施言墨微微冷笑,任思革這會兒方才明白。
原來,施言墨是從未與安慶過不去的。他當真是一心一意為了國家,並且忠誠於聖上。
看來,他今日是找錯了人了。
任思革心念一轉,登時便開口道:“此事確實是在下想錯了。既然如此,便由侯爺自行處置吧。今日多有叨擾,還望侯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