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這裏是哪裏?”
那人顯然愣了一下,而後如實答道:“汴京翰林院修撰楚榮修楚府。”
楚萌聽了之後大腦一片空白,這都什麼玩意兒?不過,至少她知道這是個官職名。
“那我是誰?是這裏的什麼人?”楚萌接著問道。
那女子不敢有所欺瞞,答道:“你你是楚家的大姐楚阡阡,是女婢伺候的主子。”
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樣,這個身份她還是挺滿意的,至少吃飽穿暖應該沒有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你剛剛我死了,那我是怎麼死的?”這個女子那麼慌張,剛剛見到她的時候嘴裏還什麼死不瞑目,用腳指頭想一想也知道原身主子的死肯定不是一個意外。
她倒沒有什麼深明大義要為這個身體的原生主人報什麼仇,畢竟她也是自身難保,孤魂一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存活下去是她唯一的願望。她這條命也算來之不易,她可不想輕而易舉的讓人奪走。而要想活下去,她必然要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是怎麼樣的。
那女子支支吾吾半,憋得眼睛一團淚水,卻遲遲不見她出一個字。
真有意思,在這個時候還要替別人隱瞞?
“你要是不,我死了不找你找誰?”楚萌壓低了聲音故作嚴肅,聽起來就像是要找人索命的女鬼。
一個女鬼在自己麵前威脅自己,誰都要嚇死了好嗎?
“我我我,姐,我求求你,不要帶走奴婢,奴婢家裏還有老人要養,姐人美心善,求你可憐可憐奴婢”女子嚇得語無倫次,直接在地上磕頭了。
楚萌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可憐你?我都死了,誰來可憐我?我都死了,還要我一個鬼來可憐你?她真沒想到古代的女子就是這麼囉嗦這麼不要臉的嗎?
“那你倒是,到底是誰?是誰害死本姐的?”按照楚萌的暴躁脾氣早該跳腳了,但她一個“鬼”好像應該注意一下形象。
“是是二姐,她在姐的藥裏麵下了毒,那毒無色無味,姐喝完便吐了好多血,郎中趕到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姐,真不是我,我也是聽廚房的廚娘的。”女子顯然嚇壞了,整個臉煞白,額角隱隱的冒出汗來。
楚萌差不多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個原身的主人很顯然是被自己的妹妹毒死了,至於這兩人之間存在什麼深仇大恨她也不關心。魂穿到這個身體上對她來本身就是一件不歸她控製的事情,但既然她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她隻想好好活著,可如果誰想要把她這條命奪走,她斷然是不會讓人當軟柿子捏的。
楚萌厭厭的站起身,臉上還有一些倦容,她本來就有一些起床氣,被吵醒了之後沒法直接睡回去還要半夜起來扮鬼和人嘮嗑,現在該聊的話也聊完了,她也心大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那張床就像是長了手一樣要把她勾回去,她情不自禁的在這個電閃雷鳴,白綾飄飄的時候打了一個懶懶的哈欠。
“行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還有什麼事情明再吧。”楚萌直接閉上眼睛,摸索著想要就這麼回到床上。
那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立即恐慌的道:“姐,求您放過奴婢吧,您就算有什麼冤情也該到地府找閻王傾訴,女婢身份卑微恐怕恐怕無法幫您伸冤啊!”
楚萌被氣笑了,這女的是以為她明日還要來找她所以嚇壞了吧。
“你叫什麼名字?”楚萌不著調的問道。
那女子顯然也沒想到楚萌會突然問自己的名字,心裏就算有疑問也不敢有半分耽誤,立即回道:“奴婢丹青,是姐親自賜的名字。”
楚萌聽了之後點點頭,也不管那人有沒有看見,自顧自的:“丹青是吧,你可看清楚了,我腳下是有影子的,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鬼。”
丹青聽了之後也不敢抬頭去看,隻敢偷瞄了一眼楚萌的腳下。這時恰好一道閃電,楚萌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她視線所能觸及到的地方就是楚萌的腳下一片區域,見到了她被拉長的身影之外就是楚萌被風吹得擺起的白色衣擺,這麼一看非但沒有減少她的恐懼反而讓她的心裏更加害怕。
楚萌見著這人並沒有趕緊看完走人的意思,頓時煩躁起來,怎麼就有這麼磨磨唧唧的人?她一個暴脾氣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