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機靈,這又是自己家裏,不像拓跋府那樣複雜,魚鱗舞很放心地讓她去了,自己徑直回房間。
她原本想著二姐鬥氣最多不過是跟誰口角兩句。
二姐的脾氣她知道,火爆炭一樣,卻也心地善良忘性大,再大的事隻要吵一吵也就過去了,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在聽到紅綃的回稟後,魚鱗舞怒了!
“倒底還是娶了小老婆啊,還是在侯爺給送了銀子後!好,真是好得很!”怕是娶的那個小老婆的錢還是自己和拓跋珪送的呢!
真是虧了那天徐家人對他們那副感激涕零的表演,害的她還私下對自己的小人之心覺得有那麼點愧疚,真是不要臉!
魚鱗舞立刻就想找徐家豪和那個夢夢的晦氣去,紅綃急忙攔住她。
“夫人,您今兒是回門,原該是歡歡喜喜的來,這會為了那麼個人生氣嚷出去,那不是給那些外人看笑話嗎?”
指了指院子的方向,紅綃勸道:“不是奴婢小人之心,那麼些人裏麵誰知道誰是熱心腸誰是黑肝肺的,誰又知道他們心裏都是想什麼的?
一個兩個的眼睛都盯著咱們呢,這要是夫人您一個沒沉住氣,那些人白看了笑話去,回頭還要四處編排您,豈不是便宜了青羊城那府裏的人?
您剛嫁進門,這落了別人口實,總是好說不好聽。雖說是在這裏,可也保不準不會傳進大夫人她的耳朵裏。就是您不怕,被她陰陽怪氣地嘮叨也總是煩心。”
紅綃擔心魚鱗舞真鬧起來,對她將來在那些夫人之間的走動不利。畢竟她嫁的人不是普通人,將來出門應酬是絕對避免不了的,這要是被人抓住把柄,有的是廢話說。
那些所謂的上層夫人小姐們,個個肚子裏九拐十八彎的,哪個嘴裏是肯輕易饒人的?抓了這個把柄還不有的打嘴皮官司啊!
魚鱗舞雖然氣怒,但也懂得自己今時不同往日,一言一行都要顧慮著拓跋珪些,心裏不禁更煩躁。
換了衣裳出來,才跨過門檻,眼前的一幕又讓魚鱗舞無語了——那兩個滿臉堆笑,拚命獻媚巴結的女人,真的是大姐家那個不講理的婆婆和蠢氣淩人的大姑連翠花?
真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您看您這通身的氣派神勇,一看就是不一般的大人物!當初您一來我就覺得您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果然就是的,可見我老婆子還是有些眼光的。”
連老婆子喋喋不休地說著,唾沫星子四濺的讓人躲閃不及。
“是啊是啊,我娘看人向來是最準的,不信您四裏八鄉的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
連翠花在一旁幫腔,看拓跋珪隻是麵色不動,眼珠轉了轉又陪著笑說:“要說咱家也是有福氣的,您看這不就跟您做了親戚嗎?
如今這青川人人都知道咱們和侯爺您做了親戚,那些人見了咱都笑臉相迎,巴結討好都來不及呢!要說這還都是沾了您的光呢!”
拓跋珪繃著臉強忍住,一旁的老九卻憋笑憋的心肝都疼。
這連家母女倒底會不會說話啊?看看這說的什麼?整個一四不像!
老九很想對她們說:您二位趕緊一邊歇著去好好學學怎麼說話吧,可別在這丟人了!
可看看那兩位,偏偏人家還自我感覺良好,一人霸占著一個方位,怎麼也不肯挪動下腳步。
老九遊目四顧,見連大郎不在,想來應該是陪著魚鱗琅去了哪裏,畢竟魚鱗琅懷孕了,站在這人多嘴雜的地方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