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魚鱗舞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拓跋珪:“哎,那個秦夢不是你小時候的鄰居嗎?怎麼又成楚州秦家的人了?”
秦老太傅啊,死了的老皇上的師傅啊,提起來就威風八麵的。
拓跋珪摸了下鼻子,悶笑了下:“楚州秦家?她說是楚州秦家麼?”
“聽你這語氣是有假咯?”好大膽子啊,竟然敢冒充名門望族!魚鱗舞在心裏為秦夢豎了個大拇指!
可是問題麻煩了——“既然不是真的,她卻當著那麼多人這樣說了,這回頭被人查出來咱們不是要落不是嗎?
萬一被你說的那些禦史們知道,來個聞風奏報什麼的,那可如何是好?畢竟她現在住咱家,脫不了借口去的。”魚鱗舞蹙起眉頭,擔憂地問。
“別擔心。她既那麼說,自然是有那麼說的原因。”拓跋珪見不得她煩惱,急忙安慰。
魚鱗舞白他一眼:說的真輕鬆,不擔心,不擔心行嗎?一個不好是會下大牢的,能不擔心?
“欸,你那是什麼眼神?要吃人啊你?好了好了,我跟你說一點點,這個事上頭那位是知道的。”
拓跋珪被她凶狠狠的目光淩遲的招架不住,隻好微微透露點內幕。
什麼?魚鱗舞差點腦子沒轉過彎來。
拓跋珪笑著將她按到錦凳上坐下,一邊從妝匣子裏挑了支紅玉瑪瑙梅花釵給她戴上,一邊跟她說起魚鱗瓏的事來。
“二姐在這裏大半個月了,可那徐家豪到現在也沒來,就連徐家也沒個聲響,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一提起二姐的事,魚鱗舞立即把秦夢給拋到腦後去了:“我還不知道二姐心裏是怎麼想的。要是二姐不願再回徐家,那自然是好,我也好給二姐母子三人好好規劃一番,總不能讓她們三人受了饑寒之苦。
可若是二姐心裏還惦念著徐家那個人,這,就要辛苦夫君你了。”魚鱗舞反手握住拓跋珪的手,不好意思地說。
畢竟是自己娘家姐姐的事情,拓跋珪管是人情,不管是本份,而且這件事一開始也是自己沒思慮周全,一時衝動導致的結果。
這也就是拓跋珪,要是換個人,魚鱗舞不敢保證會這麼由著她的性子。不說別的,光是住在這裏,衣食住行樣樣都要操心花錢,這要是換了別家,隻怕早給自己冷臉瞧了。
萬幸,這是拓跋珪,萬幸,自己在這府裏獨大,上頭沒有正經婆婆管著,雖說有老太太,可老太太在那邊府裏,就算想管也鞭長莫及。
魚鱗舞覺得,說千道萬,還是自己命好,混到老大年紀竟然會有個這麼好的夫君來娶了自己,還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當寶。
“謝謝你。”心中湧起百般情緒,魚鱗舞心頭一熱,握住了拓跋珪的手脫口而出一句道謝。
這聲謝她發自真心實意。
拓跋珪奇怪地看向她:“好好的謝我幹什麼?”
他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討好娘子的事啊?為什麼娘子看起來神情有些古怪,好似心中有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說起般。
魚鱗舞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挪開目光,咬唇道:“我二姐的事,多謝你。”
“這個啊,不過舉手之勞,這有什麼好謝的?再說了,你是我娘子,你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那客氣話做什麼?倒是生分。”拓跋珪不以為意。
多大點事也值得謝,那要是舞舞以後知道自己為她做的另一件事,是不是更要感激的對自己磕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