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丫頭回去怎麼說的,這邊魚鱗舞剛和拓跋珪說了沒兩句閑話,那邊楊氏姑侄和拓跋珪的老爹就一起親自殺過來了。
魚鱗舞不習慣也不喜歡自己房門口總有人守著,那感覺讓她不自在,就好像是被監視一樣。
恰好拓跋珪從小到大經曆的事讓他也不肯輕易相信人,尤其是他也認為在自己屋子裏跟娘子說句親熱話還得注意,實在是憋屈。
出身大家的他,自然比魚鱗舞這個隻是單純不喜歡被人守著的人,更懂得後院那些丫頭仆婦們的嘴有多鬆。
許多深宅大院裏傳出來的事不都是那些仆婦們閑磕牙嗑出來的嗎?
所以,在這件事上夫妻倆有誌一同地摒棄了許多人家的做法,凡是他倆在屋子裏,門前就不用人守著。
這樣一來自然是自由了,可也有凸顯出不好的一麵來,比如此刻因為沒人攔著,也沒人稟報,直接導致了夫妻二人在自己房裏說話,外邊楊氏姑侄三人一起殺到,在外屋陰陽怪氣地叫人!
更讓夫妻倆生氣的是,拓跋珪他老爹竟然沒耐心等,直接伸手拍門!
“大白天的,你倆鑽在房間裏幹什麼呢?趕緊給老子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踹門了!”拓跋英將門拍的“碰碰”響,一邊還大聲叫喊著!
夫妻倆心裏那個膩歪,拓跋珪臉色更是黑的像要下雨的天空!
“走,咱們去討教一下他們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拓跋珪從床上翻身而起,對坐在窗邊找花樣子的魚鱗舞說。
魚鱗舞將手裏的銀剪刀擱進小簸羅裏站起身。
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任誰被人又是拍門又是喊叫的臉色也好看不起來。
門外拓跋英還在拍門,更甚者抬起了腿來準備踹過去,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拉開了——拓跋珪全身散發著冷氣,冷冷地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
突見他如此出現,拓跋英原本如虹的氣焰如同火苗撞在冰山上,突地就滅了!
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拓跋英咕咚咽下一口口水,這才鼓起勇氣來回瞪向拓跋珪,悻悻地哼了聲,嘴裏卻還不肯輸了陣仗。
“終於舍得出來了啊!哼,青天白日的就關起房門來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拓跋英這話說的簡直就是無恥加下流了,別說魚鱗舞,就是做為男人的拓跋珪都惱怒不已。
他一怒,臉色就更陰沉,微微張嘴衝著自己老爹就是四個字——
“關你屁事!”
屋中眾人都有些傻眼,就是魚鱗舞也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自己夫君說了句什麼?他對自己老爹說了句什麼?他說——關你屁事!
魚鱗舞心裏的惱怒鬱悶忽然都像天上的雲被狂風吹散了一樣,一陣的舒心——有這樣的丈夫護著,她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魚鱗舞臉上微微地浮起了笑意,卻被一旁的楊雀看了個正著!
其實楊雀一直就在看著她,是那種恨不得她立刻消失,然後好取而代之的眼神!
所以她的一舉一動別人沒注意,卻立刻就被楊雀抓住了。
“不知羞恥!”楊雀一句話沒經過腦子就溜了出來,還是恨恨的語氣!
魚鱗舞眼一眯,瞬間變冷!
“我沒聽清,麻煩楊小姐再說一遍!”
緊跟著拓跋珪踏出房門,魚鱗舞站在丈夫身旁,很明白地擺出一副夫妻倆不離不棄的態度,讓楊雀的眼神受盡了傷害。
也因此,楊雀才會想也不想地在魚鱗舞那句話後絲毫沒有考慮地就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