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徐家豪沒來,不該來的徐家璁卻來了,這是什麼節奏?
魚鱗舞迅速盯了魚潛一眼,就見弟弟衝自己微微地搖了搖頭。
“客氣了。徐小公子駕臨我這裏,不知有何貴幹?”魚鱗舞徑自走到主位坐下,麵容溫和,言語卻酸利地問。
徐家璁不是傻子,聽這話知道麵前這位慧夫人是在生他們徐家的氣,不過他覺得對方做的沒錯。
嫂子離開家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哥哥和家裏的人沒有一個主動過來的。
就連兩個侄兒女消失了這麼久,家裏人還隻是一味的顧及自己麵子,一心想著把這責任推給一位剛進門的妾室來管,寧願傻呆呆地坐在家裏守著也不肯上門求一求說個好話。
一想起這些爛糟事,徐家璁心裏就充塞著漫天飛舞的歎氣!
誰家會有大老爺們躲在後麵,凡事都讓女人出麵,臨了還怪罪女人搶了他們麵子的事?
誰家會有正室被逼走,嫡子女不見了自己不出頭卻讓個妾室出麵的事?
徐家璁隻覺得自己家人奇葩的無與倫比,丟人都丟到天邊去了!
上次他從書院回來知道了侄兒侄女失蹤的事,心裏雖然焦急氣忿,可倒底覺得家人不會不管,再加上他第二天下午就要回學院去,也不能多做什麼。
他總以為這是件大事,父母和哥哥不會輕忽,直到他放了年學回到家才傻了眼——嫂子和侄兒侄女依舊不見蹤影,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好好的呆在家裏哪裏也沒去,什麼也沒做!
徐家璁瞬間就暴怒了,再一問,家人居然異口同聲地說已經派人去青羊城戰威侯府了!
徐家璁追問是誰,他哥哥居然笑著說是那個姓秦的妾室!然後還理直氣壯地告訴他,這女人的事就該女人出麵,一個大男人去管這個多沒麵子!
徐家璁瞬間想吐血!
“真是難為嫂子了!”看著哥哥和父母理所當然的神情,徐家璁隻無限感慨地說出這麼句話,然後就再也不想搭理他們了。
父母兄姐都這個樣,他無能為力。想了一夜,徐家璁覺得這件事隻能自己來了,於是他也隻跟家裏說了句“要過年了,我去請嫂子回來”就去了魚家。
他一到魚家,魚潛就很沒好氣地給了他個冷臉,還連損帶質問。
徐家璁百般賠禮道歉,隻說都是自家人糊塗。最後還流著淚說自己對嫂子就如同對待母親一般敬重,如今要過年了,怎麼也不能讓嫂子住在外頭。
他沒急著提侄兒侄女的話,生怕魚潛誤會他隻看重徐家血脈不重視魚鱗瓏。
魚潛倒底是孩子,那心是熱的,見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這般苦求,心裏也軟了下來。
說起來都是徐家豪和徐家那兩個老的事,跟徐家璁並沒什麼關係,他能做到這樣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
“這算不算是爛田裏長出根好苗來?”魚潛背後問大哥,得到大哥的強烈讚同。
魚潛倒底是惦記二姐的,說實話,當時那麼做也的確是一時氣忿衝動了,再則他們也是想著給徐家人一個教訓。誰知道徐家竟是蠢笨的不可救藥,反而讓這件事變得異常地尷尬了。
經過慎重考慮,魚潛最後決定帶徐家璁來戰威侯府,於是就有了這番事。
魚鱗舞聽著弟弟說了這番經過,心裏倒是訝異了一陣——沒瞧出來徐家豪那樣的人竟然有個如此懂事的兄弟,真是難得,隻怕將來的徐家要靠此人來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