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侯夫人的下落?”
楊雀一進門,拓跋珪就兩眼緊盯著她問。
楊雀搖頭笑了下:“怎麼說咱們也是親戚,我來了你都不問問我有沒有用飯,就這麼直通通地向我要慧夫人的消息,這不太好吧?”
“楊大小姐,親戚不親戚的話先放一邊,我就問你,你倒底是不是真知道我夫人的消息?有,就請講,本侯自當感謝,沒有,就請你離開,本侯也沒有時間跟你廢話!”拓跋珪一身的冷氣凜凜。
“自然是有,要不然我來這裏幹嘛?”楊雀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平靜而微笑地跟拓跋珪對耗時間。
“那就請講吧!”
“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告訴你的。不過,你就這麼招待向你提供消息的人嗎?連個座位茶水都不給?”楊雀挑著描畫的很細致的彎月眉,雲淡風輕地笑著說。
拓跋珪真心想捏死這個悠閑自在的女人!
他要找舞舞,他怕時間的流逝會帶來不可挽回的痛苦,他的時間真的很緊啊!而這個女人竟然還在跟他廢話!
但他現在還不敢發火,因為他承擔不起因自己生氣造成的可能錯失。
深吸口氣,拓跋珪手一擺,紅綃立刻奉上新茶,張哥在旁扯開張椅子往楊雀身前推了推。
楊雀淺笑盈盈地道聲“多謝”,然後輕移腳步,姿態綽約地坐到椅子上,還很是細致地撫平裙子的折痕,這才端起茶碗翹著春蔥似的蘭花指撇茶沫,喝茶!
她這一套是京城裏貴女的必備儀態,一番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堪稱漂亮,隻是現在落在心急如焚的眾人眼裏都隻恨不得扇上一巴掌!
拓跋珪冷冷地看著她,等她優雅地喝了茶,放下茶碗後才開口:“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嗬,表哥,侯爺,你還真是著緊那位村姑啊!”楊雀輕聲嗬笑。
拓跋珪瞪著她,冷厲道:“你若是再不說,信不信本侯活拆了你,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楊雀臉色終於變了變,抿了下唇抬起眼睛:“我說。慧夫人被拓跋瑢綁走了,在城南別院裏。”
“你沒騙我?”拓跋珪懷疑地打量著她。
“我以自己的性命保證如何?”
“最好你沒有騙我,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拓跋珪加重語氣。
“這個我自然知道。”楊雀安靜地看著他,目光不偏不移,安然與他對視。
“如此,本侯定會謝你!”
話聲未落,眼前一陣風起,拓跋珪已經沒了人影,隻有空氣中回蕩著三個字餘音嫋嫋:“多謝了!”
“還真是,嗬……”楊雀苦笑。
……
城南,聽濤別院。
這座占地並不很大的別院是拓跋英和楊氏的私產,也是楊尚書消息往來的中轉站。
這裏背靠著一片鬆林,一有風來就引起鬆濤陣陣,所以這聽濤別院聽的自然就是鬆濤。
在別院的另一間偏僻屋子裏,魚鱗舞和墨微紉針兩個正被繩索捆綁的動彈不得。
幸好她們隻是被綁,還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門吱地一聲輕響,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隨即響起一陣肆意的笑聲。
“瞧瞧這是誰啊?哎喲,這不是朝廷封誥的一品誥命,大名鼎鼎的戰威侯娘子,慧夫人嗎?哈哈,怎的落到這地步了,你的戰威侯還不見來救你啊?”
魚鱗舞抬頭一看,頓時氣炸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