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從錦雲樓發出,正是拓跋瑢的!
楊氏和拓跋英急慌慌地趕回錦雲樓。
“怎麼了怎麼了?”腳還沒進門,楊氏已經慌亂地問了起來。
剛才那聲音很慘,這得是多大的痛才會發出那樣的叫聲?楊氏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踏進門,就見拓跋瑢坐在梳妝鏡前,楊氏急忙上去拉住他上上下下地仔細看,想找出讓兒子發出剛才那樣慘叫的原因。
但是,她沒發現!
衣服完好,皮膚完好,手腳麵龐都完好無損,甚至連頭發絲都沒掉一根——這是怎麼回事?
楊氏驚疑不定,她不相信兒子那聲慘叫是閑著無聊鬧著玩的。
“瑢哥兒,你怎麼啦?剛才那聲是你發出的嗎?”楊氏驚疑不定地問。
拓跋瑢卻垂著眼睛不看她,連頭也是垂著,也不開口。
楊氏急了,拽著他的袖子向丈夫喊:“瑢兒他這是怎麼了?”
拓跋英一頭霧水——兒子怎麼了他怎麼知道?他也是跟她一起剛進門的好不好?
倒底是心疼兒子,拓跋英走過來輕拍了下拓跋瑢的肩膀問他倒底發生什麼了要那樣叫?
“啊!別碰我,疼啊!”拓跋瑢又是一聲慘叫,聲音尖銳刺耳。
拓跋英和嚇了一跳,急忙縮回手,楊氏瞪他一眼,嗔道:“看你,粗手粗腳的都弄疼瑢兒了!”扭臉又對兒子噓寒問暖:“瑢兒啊,告訴娘,你怎麼了?是哪裏疼,娘好給你請大夫來。”
“娘,”拓跋瑢這才抬起眼睛驚恐地回答:“我哪裏都疼,疼的像有很多很多的蟲子在往骨頭裏鑽。可是我不能看大夫……”
楊氏又驚又怒又慌張心疼:“胡說什麼?病了就得看大夫,要不然怎麼能好?”一麵叫丈夫拓跋英趕緊去請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
拓跋英向來聽楊氏的,果然就往外走,拓跋瑢在後麵急聲喊他回來,許是太著急了,那嗓音都叉了,變的又尖又細。
明明身上很疼,卻又死活不肯找大夫來看,這下拓跋英和楊氏都覺得不對了。
忽然想起剛進門時兒子坐在鏡子前,楊氏更加隱隱覺得不安。
“瑢兒,這屋子裏隻有你爹和娘,都是你最親的人,倒底有什麼原因你不能告訴我們呢?”楊氏苦口婆心地勸。
拓跋英也走回來附和:“是啊兒子,你有什麼不能告訴爹娘的呢?如果連我們都不肯說,那你還能跟誰說啊?”
這番話打動了拓跋瑢,他抬起頭看著爹娘,輕聲細語地叫先把門關上。
拓跋英帶著奇怪和不安去關好門,拓跋瑢這才抬起下巴,將脖子露了出來。
楊氏和拓跋英隻當他是脖子那裏受了傷,結果一看,很光滑,皮肉連個皺褶都沒有!
見爹娘滿臉的狐疑,拓跋瑢苦笑了下,伸手指向自己的喉結處——“這?瑢兒,這是怎麼回事?你,你怎麼會……”楊氏和拓跋英失聲驚呼。
拓跋瑢的喉結沒了!象征著男性特征的喉結沒了!
楊氏隻覺得天要塌了!
可是他們現在還沒想到,失去喉結還隻是第一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拓跋瑢先是突然長高,然後又突然停止,在這長高的時段裏,他照樣是疼的連哭都沒有力氣。
他聲音開始變的像個女人,但是身體卻又保持著男性,然後慢慢的,他的身體和麵龐再次起了變化:身軀開始佝僂,像個年齡步入老年的人,臉上開始有了皺紋,一條條的橫生在原本英俊的麵龐上,煞是觸目驚心!
同時,他的睾丸開始萎縮起了一半……直到三個月後真正的停止後,拓跋瑢已經整個變成了滿臉蒼老半男半女的畸形人!
楊氏和拓跋英心痛的幾乎昏死過去,抱著兒子哭天喊地,四處求醫問藥,可是每個醫者一聽到這個症狀都搖著頭快速地走掉了。
這都是後話,隻不過,拓跋瑢是徹底的毀了!
……
在拓跋瑢喉結消失的當天,拓跋英和楊氏怒氣衝衝地去找拓跋珪算賬,問他為什麼要殘害手足,為什麼要摧毀聽濤別院,又將楊尚書弄到哪裏去了等等……
“楊尚書?”拓跋珪扯起一個嘲諷的笑,“我想你們要是騎著最快的馬,應該還能在青羊城通往京城的路上遇到他。”
爹他走了?回京城了?可是,他不是說還要再住兩天,給京城裏坐龍案的那位再緊一緊的嗎?
還有,就算是要走,你總得告訴女兒女婿一聲吧?怎麼就這樣悄沒聲地走了!知道的是你回京城了,不知道的還當你是逃難去了呢!
楊氏和拓跋英心裏鬱悶。他們卻沒想到楊尚書真的就是逃難去的!
“那聽濤別院呢?”拓跋英問。
想起這個別院他就心裏疼,那可是花了他大半積蓄才購下的,平常都用來休閑,每當在家覺得氣悶無處發泄時,聽濤別院就是他的避難所,是他的天堂。
可是現在他的天堂被毀了,而且還是毀在這個喊他“父親大人”的“兒子”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