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三回:人心易變(1 / 2)

“說些無關痛癢的閑話自然沒有錯,可是你汙蔑他人清白,毀人清譽就是錯了!”

縣太爺一拍桌子,“王氏,多年前你因魚家拒絕你的求親,就含恨在心,從此肆意潑魚家姑娘的汙水,毀謗魚家姑娘的名節,此事你可認?”

“我……民婦就是不忿,說說而已,沒那麼嚴重吧?”不就是瞎說了魚家姑娘幾句來發泄下嗎?又沒死人,至於為了幾年前的事來翻舊賬?小氣!

“說說而已?你的說說而已卻害的魚家姑娘名聲盡毀,嫁不出去!你竟然還覺得這隻是說說而已!”

縣太爺皺著眉頭打量跪在下麵的王玉翠,心裏犯嘀咕——這刁婦倒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糊塗啊?這麼嚴重的事她竟然毫不在乎!

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難道她就一點不懂嗎?

王玉翠覺得很冤枉。

“大老爺,我哪有害的魚家姑娘嫁不出去啊?她不是已經嫁出去了嗎?”而且還嫁的那麼好那麼的氣人!

“休得狡辯!”縣太爺拍桌子:“本官指的是未嫁之前!”

“那就更不能怪民婦了,明明是他魚家自己挑三揀四才害的姑娘嫁不出去,怎好把這錯讓民婦背?”

王玉翠不服氣地說,她指著周圍看熱鬧的眾人:“老爺不信隻管問他們,是不是魚家兩個老的挑三揀四。明明就有人上門提親,那兩個老東西就是不肯。不說別人,就是民婦都提過七八次親了,可是他們死咬著不肯,教我有什麼辦法?”要不然她現在都能住到魚家那大房子裏頭了!

“一派胡言!”縣太爺都快氣樂了!

合著你壞了人家閨女的名節,人家還要把自己閨女送給你當媳婦?腦子被驢踢了啊?

“民婦沒有一派胡言,民婦冤枉,大老爺給民婦申冤啊!”王玉翠喊著。

“你還冤枉?”

縣太爺覺得自己耐心真好,到現在都沒有叫人動手打板子。真心,要不是侯爺明確吩咐了不叫隨便上刑,免得被人說屈打成招,他真的很想親自抄起手板給這婦人倆大嘴巴子!

“之前暫且按下不提,如今魚家姑娘已經嫁進侯府,與你再無相幹,王氏你為何還要造謠生事?”

“民婦哪裏造謠了?”王玉翠一頭霧水。

“現有證人蔡婆子作證,你還敢抵賴?來人,傳蔡婆子上來!”縣太爺吩咐。

蔡婆子低著頭進來跪下,她的臉上有個隱約的巴掌印!

“下麵跪的可是蔡婆子?”縣太爺照例發問。

“回大人,小民正是蔡婆子。”

“你以何為生?”

“小民是青羊城拓跋家老太君手下的使喚下人。”蔡婆子說。

“嗯,且把你所知道的一一講來。”

蔡婆子應了聲是,抬起頭指著身旁的王玉翠:“回大人,小民就是在這個婦人那裏親耳聽到她對我家侯爺夫人的汙蔑。”當下便把王玉翠怎麼接近她,跟她套交情並約好了去王家找王玉翠的事說了一遍。

自然,關於王玉翠說魚鱗舞新婚元帕以及一些隱私她沒有詳說,隻是含糊帶過。

可就是這樣也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

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跟人家的下人嚼舌頭,而且還是嚼其主子的舌頭!

蔡婆子一說這個王玉翠就急了:“大老爺,我那就是跟她在自己屋子裏瞎聊的,我沒出去說啊!”

“那你這是承認了?大膽王氏,你因何要故意汙蔑他人清白?說!”

“民婦不是故意的……大老爺,民婦真的隻是隨口說了玩的,不當真的!”王玉翠急的雙手亂搖。

王玉翠覺得很委屈——村莊人家哪個不說人閑話,怎麼就她不能說了?那麼多說閑話的人也沒怎麼樣,幹嘛就偏咬著她不放?

不提王玉翠在這邊跟縣太爺和蔡婆子怎樣攪纏,魚家那邊老太太卻是一臉怒氣。

“這樣一個惡鄰,留她在這裏每天跟瘋狗一樣亂咬人,何時是個頭?虧你還是戰威侯,你戰場上對敵的氣勢哪去了?就任由著旁人欺負你媳婦跟嶽家?

要是你是第一次知道也還罷了,分明知道這麼久了,你竟然都不處理了?你說你整天都在幹些什麼?要不是我今天在這裏,你是不是還要等到那惡鄰把你媳婦再氣個好歹出來才算完?”

老太太指著拓跋珪的鼻子兜頭蓋臉的一通罵,拓跋珪低著頭隻是認錯。

他也沒想到那王玉翠膽子這麼大,都已經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竟然還敢來欺負他娘子!而且還是拿貞潔來編排!

想起老太太午睡剛醒來沒半刻鍾就大發雷霆,還給了跟隨她多年的蔡婆子一記耳光,拓跋珪就覺得祖母的火性一點都沒有因為年紀大而消減,隻是以前那些都沒有壓到她的底線而已。

老太太兀自怒氣衝衝:“這樣刁婦就該及早除了!敢編排到我拓跋府頭上,膽子不小!紅綾,你去跟那個葛縣令說,一定要重重的罰,罰的她以後再也不敢亂開口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