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鱗舞沒想到這個淑妃娘娘竟然是想拉攏她,確切的說是拉攏戰威侯府跟她站一條船。
淑妃說後宮沒有皇後,中宮空懸許久,對大魏的朝廷不利——
“總這麼讓個妃嬪代替中宮行使權力可不像話,況且要是有他國來朝,沒有皇後出列怎麼行?別的不說,就是每年春耕祭祀就是一大麻煩。
沒有皇後,朝野上下眾女子該以誰為榜樣?還有最重要的,沒有嫡子,誰來當太子?將來誰是延續大魏江山的下一任?”
淑妃幾乎是掰著指頭,一條條一款款地跟魚鱗舞分析,生怕她水平不夠聽不懂自己的話,好幾次還特地用民間俗語來解釋。
她做宮妃久了,早就習慣了講一口地道的宮腔官韻,這乍然要用民間口語說話,不但怪模怪樣別扭的半死,就連魚鱗舞這個聽的人都覺得好不尷尬。
可是她還得鼓起勇氣認真地聽著。
淑妃說,如今端王中風,端王的兒子也是病殃殃的,雖說還有其他兒子,但都嫌太小。
“按約定,皇上沒有子嗣就得按照兄終弟及的舊製將皇位讓給端王,如今皇上已經步入中年,太子卻依舊遙遙無期,可這大魏江山難道就真的這麼送給端王一脈嗎?”淑妃氣憤憤地說。
魚鱗舞聽她話裏意思,似乎心有打算,便問該怎麼解決這太子空無的事情。
淑妃壓低了聲音:“領養!”
“領養?”魚鱗舞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皇室領養非同兒戲,那可是要經過皇室宗親的同意,還有祭告祖廟,並得到官員百姓的讚同才可以進行的。
這個淑妃,她以為領養個孩子來當皇子,甚至是太子這麼容易嗎?
魚鱗舞真想搖頭——想當皇後想瘋了吧?竟然敢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
魚鱗舞委婉地告誡淑妃,這事隻怕不易進行。
“所以本宮才要夫人的支持啊!”淑妃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想,若是戰威侯肯支持本宮,那就代表了大魏朝一半以上的軍隊支持。有這個籌碼在手,那些人還敢多說什麼?”淑妃信心十足地說道。
——“俗話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這自古以來,手裏有兵才是真正的勝利者。掌握了軍隊,那些酸文假醋的家夥們哪裏還敢再嘰嘰歪歪?
你家侯爺是個年少英雄,他的黑雲軍又是定國公一手創建出來的,那裏的人自然更聽你家侯爺的話,隻要他一聲令下,誰能阻擋?”
魚鱗舞聽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心裏隻想搖頭。
淑妃怎麼會知道,黑雲軍雖然是定國公拓跋敏之一手創建出來的,可是那裏麵還有婆婆薛慰娘的功勞。而婆婆曾經是慶雲皇帝的親信護衛,更有前太師蕭炎的規劃,怎麼可能任由拓跋珪胡亂瞎來?
拓跋珪說過,黑雲軍雖是親近拓跋家,但軍中首條律令就是忠於國家,而不是忠於拓跋家!
淑妃還繼續說服魚鱗舞,叫她回去勸拓跋珪,並許諾將來事成後封拓跋珪一個王號!
魚鱗舞微笑……然後拒絕!
“臣婦隻是一介婦人,雖是嫁進侯府,又得了朝廷封誥,但臣婦終究還是鄉野出身,本就是沒有多少見識的人,這個隻恐幫不了娘娘。
況且家父家母曾訓誡臣婦,出嫁尊夫敬夫,隻有臣婦聽侯爺的,沒有教侯爺反過來聽臣婦這個鄉野村姑的道理,那豈不是惹人笑話嗎?”
魚鱗舞說著,便站起來告辭,說自己約了人,還得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