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上兩封直接署名的信函,這是封沒頭沒尾,寥寥數字的信,說它是信,還不如說是紙條來的正確。
但是所有人都選擇相信了這張紙條!
信很短,意思很明確,條件就兩個:一,你們要找的魚潛在我們手裏。二,請戰威侯你服下能斷絕子嗣的藥物。三,這藥物必須在某個地方某家醫館購買。
最後附上了一句威脅:如果不答應魚潛就要死!
這三封該信誰?
拓跋珪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三封!
“原因?”
“因為這封上麵有這個刻薄缺德的要求!”屈指敲了下信紙上最後的那行字跡,拓跋珪不無嘲諷地說。
“可是為什麼對方會提這個要求呢?”方少雲還是不明白。
究竟是什麼生死大仇,要逼人做這樣殘忍無道的決定?
“因為,對方懷疑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皇子。”拓跋珪認真地說。
魚鱗舞瞠目:“原來,你那天晚上煩愁的事不是和我開玩笑?”
她一直以為那天晚上拓跋珪說的假如隻是說笑,再沒想過會是真的。
方少雲皺眉:“我也確實得到過皇上親口告訴的密令,說是有位皇子流落在外,皇上令我在外留心打探。奇怪的是,就連皇上都不知道這位皇子名姓相貌,隻知道他已經成人,而且很優秀。”
還有這樣事?
“那豈不是這位皇子一生下來就沒在皇宮裏?”魚鱗舞有些不明白,這能生下皇子的必定是宮中內苑的人才對,怎麼皇上卻連自己兒子的麵都沒見到過?
“是從來就不在皇宮裏。”方少雲糾正道。
那就是說,這位皇子是在民間生養長大的!
“那皇子的生母呢?皇上總不會連皇子生母都不記得吧?”要是連這個也不記得,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慶雲皇帝了。
“這事,是一個陰差陽錯的事件。其實皇上那時正是中了毒恍惚迷離的時候,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的,也許就是這樣才……畢竟皇上他也是人啊。”方少雲努力解釋著。
魚鱗舞搖搖頭沒再就此事說什麼,她轉過頭仔細打量了下拓跋珪,搖頭:“我覺得,夫君你不是皇子。”
“何以見得?”方少雲和拓跋珪同時問。
“原因有二。一,長的不像,真是一點都不像。二,我相信婆婆決不是那軟弱吞聲的平常女子。如果夫君你真的是皇子,婆婆一定會選擇光明正大地站在皇上身邊共同麵對風雨,而不是委屈旁嫁他人,給自己兒子帶來痛苦和羞辱。”
魚鱗舞鏗鏘有力地說,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比相信婆婆薛慰娘不是皇帝暗地裏的女人。
拓跋珪綻開了笑臉,心頭烏雲全部掃清。
拿起那封信函再推敲了一番,拓跋珪斷定:“我想,我知道小魚兒落在誰手裏了。”
“誰?”魚鱗舞方少雲急聲追問。
“兵部尚書府,楊朝明!”伸手一指尚書府的方向,拓跋珪篤定地說。
“證據?”方少雲問。
“因為楊氏來了!”魚鱗舞恍然大悟。
楊氏來了,而且她認識魚潛,恨魚鱗舞夫妻倆,再加上白衣庵裏那賊尼跟曹菀曾經說過的話……
“隻憑這些嗎?”方少雲猶自提出疑問。
“楊氏跟曹菀還是密友!”魚鱗舞提醒道。
方少雲忽地站起:“夜探楊府!”
……
“小鷺你過來!”楊鵑站在房門口叫易鷺,不,應該說是楊鷺——隻是楊鷺心裏不願意要這個姓,所以在外她從不說自己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