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鱗舞沉臉:“我倒有心想放過你,可你卻不領情……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墨微,去叫你紅綃姐姐傳人來,將可心押到慎思堂接受責罰吧。”
墨微答應一聲,轉身去找紅綃去了。
可心不相信地瞪大眼睛看魚鱗舞,後者卻不再看她一眼。
慎思堂是侯府專門用來刑罰問事的地方,上一次使用刑罰還是眾人剛進府時用在膽大妄為的李春兒身上。可心還記得李春兒被打板子時那撕心裂肺的求饒聲,以及鮮血淋漓的駭人模樣……她的心驚惶地像頭走到絕路的小鹿般亂跳起來。
“夫人,可心倒底犯了什麼錯?憑什麼要受罰?”咬著嘴唇,可心顫顫地道。
“有沒有錯不是你說了算的,受不受罰更不是你說算的,而是我,戰威侯府的主母,朝廷封誥的一品誥命夫人說了算的!”魚鱗舞氣勢淩人地譏諷道。
“夫人你這是刑訊逼供,就不怕侯爺知道嗎?”可心怒目。
她不提拓跋珪尤可,一提拓跋珪魚鱗舞更加心火上撞!“哈,刑訊逼供?我就刑訊逼供你了怎麼樣?別以為你得到侯爺的允許,就可以比別人高貴多少,隻要你一天在這侯府裏,我就還是能管得了你的。”
魚鱗舞彎腰對她冷笑:“你以為我選你當姨娘是為了什麼?你既這樣不跟本夫人貼心,竟然還跟我的敵人串通一氣,我還留你幹什麼?想當侯爺的姨娘?哼,等下輩子吧!”
這番話魚鱗舞說的陰狠狠的,讓可心聽出了滿滿的殺機。
到了現在可心才恍然明白自己跟魚鱗舞爭鬥,似乎還不夠看,她驚慌地四顧,想要尋找個能幫自己的人。
大約是老天幫她,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不是一個人。可心還隻當是墨微喊來了紅綃等人。
正驚惶間,隻聽拓跋珪在問:“你們在幹嘛?”
這聲音無異於久旱逢甘霖!
“侯爺!侯爺救我!”可心幾乎沒有半點遲疑就撲向了剛進來的拓跋珪。
“侯爺,夫人要打殺可心,求侯爺為可心說說情,讓夫人饒可心一命吧!”攥著拓跋珪的袍尾,可心仰著一張蒼白小臉,哭的淚如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拓跋珪皺眉,目光嚴厲地看向魚鱗舞,質問:“可心她犯了什麼錯了,你就要打殺她?”
“哼!”魚鱗舞冷哼:“她犯了什麼錯?大錯!”咬著牙對可心罵道:“吃裏扒外的東西,侯府哪裏虧待你了,你要這樣回報?我倒好心選你當個姨娘,你竟然串通外人,如今還敢挑唆!”
“夫人,可心是侯爺救回來的,侯爺對於可心來說是比自己命還要重要的恩人啊,可心維護疼惜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做對不起侯爺的事情?侯爺,可心冤枉!”可心哭的哀聲切切。
“你還敢喊冤?”看著她楚楚可憐,死拽著拓跋珪衣擺不放手的樣子,魚鱗舞火氣騰地竄到了腦門,揚手摔了手爐就去拉她。
可心驚慌失措地躲閃著,一麵求饒一麵又辯駁:“可心知道夫人看不慣我,我也的確沒有墨微紉針她們幾個姐姐得夫人喜歡,可是可心對侯府對侯爺的忠心不是假的,更不比她們少。夫人為什麼就是看不慣我呢?”
似乎喃喃自語地提出這個問題,然後又自己思索一般地低語道:“莫非是因為可心是被侯爺救回來的,隻對侯爺忠心,所以夫人您……啊!不不,可心亂說話了,夫人怎麼會因為這個故意找我晦氣?定然是可心哪裏做的不好,讓夫人看不上眼。”
扭了身體衝著魚鱗舞就砰砰地磕頭,邊磕邊道:“夫人恕罪,可心自知愚鈍惹您討厭。可是可心一片真心蒼天可鑒,求夫人饒了我,給可心個機會吧!”
拓跋珪眉頭越皺越緊,突地暴喝一聲:“你給爺起來!你是爺帶回來的,要打要攆也是爺說了算,旁人還輪不到!”
說著,便伸手要拉可心起來。
可心還不敢,顫顫地抬頭瞧一眼他又去看著魚鱗舞,跪在地上沒動。
魚鱗舞看著這些隻是冷笑。
拓跋珪臉色一沉:“怎麼,爺在這府裏說話還算不上話了?一點小事還要看人眼色不成?”
魚鱗舞笑的更冷,瞧著兩人半天,才慢悠悠地道:“我竟然不知道,原來你還是個人才!這叫什麼?反攻為守?”
“你這叫什麼話?她一個小丫頭純良慣了的,懂什麼攻啊守的,你以為她跟你一樣,心眼多的跟篩子一樣嗎?”拓跋珪冷眼相向魚鱗舞。
“侯爺這是跟我說話?我記得上次侯爺摔門出去時還發過狠,說是婉容郡主不進門你就再也不跟我說一個字!怎麼,那邊的新歡還沒進門,這邊又憐惜上舊愛了?你就不怕你的婉容郡主知道了會吃醋嗎?”魚鱗舞冷笑。
拓跋珪臉色越發的陰沉,看向魚鱗舞的目光竟帶著無比的嫌棄和陰狠:“婉容郡主是何等高貴的人,怎麼會做這樣沒臉皮的爭風吃醋事情?
難怪當時人都勸我,說娶妻娶賢,就連那楊氏都認為我要娶個門戶相當好名聲的。我隻不聽,結果……哼,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就娶了楊雀,也好過如今這般由戰威侯降為戰威伯,惹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