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五回:侯爺的腰帶(1 / 2)

魚鱗舞覺得老天真是會開玩笑!

昨天才對她動手的人今天就跑到她家裏來“做客”,還是趾高氣揚地來。

這也就算了,可對方這個“客”做的也不是善客,竟然是跑來對她說什麼,我看中你男人了,我覺得你不配當正室夫人,你給我乖乖地讓位吧!

搶人搶到正室夫人的頭上,還大喇喇地登門來宣戰,還有比這更荒唐可笑的事情嗎?

魚鱗舞忍不住想抬頭看看自己的頭頂,是不是有一群烏鴉嘎嘎飛過。

“孟小姐,”魚鱗舞深吸口氣,強壓下想拿起桌上杯子朝著對方那張帶著“本就該如此”表情的臉上扔去的衝動,緩緩開口——

“你確定你是醒著的嗎?”不會是還睡在夢裏沒醒過來說夢話吧?

孟香瓏秀麗的眉毛一橫:“怎麼,你覺得本小姐是在開玩笑?”

她這話出口,站在一旁的紅羅紅芍兩個丫頭都不停地點頭。

可不是嗎?青天白日的跑來人家裏坐著,開口不是先問好,而是說你男人我要了,你自動下堂吧!這不是說夢話就該是有病,還病的不輕!

魚鱗舞看著孟香瓏的眼睛,緩聲道:“孟小姐你認為呢?”

“我認為?我認為你就該答應了馬上寫自請下堂的書信交給我帶回去給戰威侯!”孟香瓏一口氣說道。

她白了魚鱗舞一眼,麵帶輕視:“不過我也知道你是不會這麼痛快答應的,畢竟從一個鄉下丫頭爬到侯夫人的位置真的不容易,享受了這樣的富貴後你怎麼舍得輕易放棄?你說吧,想要什麼樣的補償,我會酌情答應你。不過我警告你,可不要獅子大開口!”

魚鱗舞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紅羅紅芍兩人也是聽的目瞪口呆!

這這這,還有天理嗎?這個孟香瓏她怎麼說的出這樣奇葩的話來的?

主仆三人都覺得太佩服這位孟小姐了,簡直佩服的恨不得給她跪下。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比起這位孟小姐,魚鱗舞覺得以前的金鳳花啊楊雀啊,甚至是婉容郡主可心李春兒之流都不夠看。

前頭那幾位不管是拿感情還是權勢壓人,多少都還遮蓋著點,哪像這位,直接就要趕她這個正室夫人滾蛋,還要給點補償打發她。

魚鱗舞氣樂了:“這麼說本夫人還要感謝孟小姐你了?”

“你知道就好。”孟香瓏回答的一本正經。

“可是,孟小姐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我們侯爺怎樣想的?孟小姐有問過他嗎?”魚鱗舞好笑地看著她說。

孟香瓏愣了一下。魚鱗舞立刻從她眼裏發現了一閃而過的困惑。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這個無需你來操心。”孟香瓏遲疑了下,然後強硬地說。

頓了頓又道:“你當我空口白話嗎?實話告訴你,這也是侯爺的意思。隻是他遠在關外抗敵,軍規沉重不得輕易回來跟你說。再者,畢竟跟你夫妻一場,他也不忍心當麵對你說,怕傷了你心。”

“你的意思是,侯爺他喜歡上你了,但不敢麵對我,所以要你來做這個勸我離去的說客?”魚鱗舞盯著她問。

“正是如此!”

魚鱗舞微微笑了:“既是如此,那就請孟小姐拿出憑據來吧。”

“什麼憑據?”孟香瓏瞠目。

她是來要求對方自請下堂的,又不是來談生意買賣討債的,需要什麼憑據?

“孟小姐不會以為單憑你口中說說,本夫人就會照著做吧?那豈不是侮辱了侯爺和我,也侮辱了孟小姐你的智商?”魚鱗舞摸了摸帕子上繡的茉莉花,語氣閑閑地道。

孟香瓏怔了怔,然後問:“是不是非得拿出憑據來?”

“不見憑據恕我無法相信這是我夫君的意思。”

孟香瓏目光忽閃了下,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既然你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那香瓏也就顧不上你傷心了……你瞧,這是什麼?”她伸手入懷,取出一件物事來,遞到魚鱗舞的麵前。

魚鱗舞瞳孔緊縮了下——那是一條繡著如意花紋的寶藍色腰帶,兩頭墜著鮮黃色的流蘇。魚鱗舞清楚記得,在那腰帶的正中央,縫著她從佛前求來的平安符。

她還記得,這是拓跋珪臨行前,她親自給係上的。當時她說,這兩根流蘇就是你我,你在那頭我在這頭,雖是隔著山高水長,但會日夜思念牽掛。她說,唯願你安好,我會在家裏安靜地等你回來……

腰帶,是私人物件,怎麼會落到孟香瓏的手裏?

魚鱗舞蹙起眉頭,心下起了猶疑。

“……你也別想哄我,我都打聽明白了,前段時間你和他是不是吵架來著?鬧的滿城風雨,他還要休了你……要我說,反正你也知道侯爺並不是真喜歡你,何苦還戀在這個位置上教人心煩?不如自己走了,還感謝你記得你最後一點好。”

孟香瓏不管不顧地說完要說的話,起身就走,說是為了趕到京城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休息,她要回客棧歇歇,希望魚鱗舞能快點做出決斷,不要磨磨蹭蹭的耽誤她時間——“我可不比你們這些京城女子,整天吃飽了飯沒事幹。我還要趕著回邊關呢,侯爺還在那裏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