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三回:布賴與阿利那(1 / 2)

墨微一聽魚鱗舞要被砍頭,頓時急了。

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魚鱗舞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之前商量時魚鱗舞說過,如果她咳嗽,就代表不要隨便開口,也代表她心裏有數。

可是,這都要沒命了,還有什麼數啊?輸了才是真的!

但不管她怎樣著急,魚鱗舞既然這麼說了現在又這麼做了,墨微也就隻好不再吭聲,隻睜著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魚鱗舞。

那幾個武栭國的壯漢聽了布賴的吩咐,果然就走過來要押著魚鱗舞往外走。魚鱗舞卻依舊麵帶微笑,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隻在轉身的一瞬間歎了口氣,連道兩聲:“可惜,可惜!”

“你站住!你可惜什麼?”就在魚鱗舞一隻腳要跨出門外的時候,布賴喊住了她。

魚鱗舞扭頭對他看看,搖搖頭:“沒什麼。”

布賴皺著眉頭看她,半天:“你這女人狡猾,有話又不說,是想要被砍頭嗎?”

魚鱗舞嗬嗬一笑:“大頭領,您忘了您剛才已經下令要砍我的頭了,難道我還有第二顆頭顱給您砍嗎?”

布賴愣了下,忽地咧嘴一笑:“你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好吧,老子暫時不砍你的頭,你先回來把話說明白。”

那幾個人又立馬扯著魚鱗舞往回走。

魚鱗舞站定,這次卻不說了。

布賴等了半天,見她不開口,登時豎起粗濃紛亂的眉毛:“怎麼還不說?難道要老子拿刀子撬開你嘴才肯講嗎?”

魚鱗舞攤攤手:“不是我不肯講,而是怕大頭領您不敢聽啊。”

“放屁,有什麼是我不敢聽的?你隻管講來!”布賴吼道。

他的聲音極大,震的眾人耳膜發疼,連四周黃褐色的牆壁和房頂都窸窸窣窣地落下一層土灰來。

魚鱗舞依舊微笑,半點沒有驚怕的模樣:“可就算是敢聽,大頭領不敢做也是白說。既然注定是白費口舌,還不如不要開口,免得浪費時間。”

“你激我?嘿嘿,膽子不小!”布賴眯了眯眼,盯著魚鱗舞嘿嘿地笑,那聲音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笑了兩聲,他忽然揮手:“先把他們帶下去好好看押,等我想出怎麼處置他們的方法再說。”

眾人都被他這話弄的有些糊塗,但他既然這麼吩咐了,下麵的人自然隻有照辦的。

於是魚鱗舞等人又被押了回去,成為第一次沒有被立即賣掉或者是做其他事情的一批人。

布賴好像忘記了楊鵑,連她也被一起押了下來。

魚鱗舞並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她也想借助楊鵑多了解些布賴的情況,對不久後的談判多些把握和籌碼。

“您真的就吃準了這個大頭領會主動來找咱們嗎?”安德芳聽了她的話,並不敢相信。

魚鱗舞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她看著被自己弄糊塗的眾人笑了起來:“我又不是神仙,當然不可能確定大頭領會來找咱們談判。但是總要試一試,多做些準備不是嗎?況且他既然沒有殺了咱們,更沒有留下楊家公子,這就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安德芳問。

“大頭領現在的心亂了。”魚鱗舞微笑道。“他的心浮動了,所以他才沒有留下楊家公子,甚至他都沒有再去注意到楊公子。”

諸人仔細一回憶,還真是。自從魚鱗舞說那句去掉頭上一人時,布賴這位大頭領的眼睛就沒有在楊敏和其他人身上停留過。

看來這位大頭領心裏的確是跟他們打聽到的那些消息一樣,早就對武栭國起了篡奪之心。

“按他那性格,很顯然並不是忌諱什麼祖上效忠的誓言,而是因為錢糧不夠支持他造反。”魚鱗舞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留下這位楊小姐,定然是想利用她來傳話……”墨微也分析道,隨即她微微歪了頭猜測:“按理說他性格狂傲,根本不把武栭國國主放在眼裏,那麼他又為什麼這麼小心翼翼呢?難道是……”她看向魚鱗舞。

魚鱗舞眼睛一亮:“他屋子裏有國主的人!”

“還有其他頭領的人!”一直不吭聲的楊鵑,這時弱弱地插話。

——“他們彼此狗咬狗,都內鬥的厲害。可是又礙著鬆吉國主,隻能私底下鬥,如果他們誰敢明目張膽地造反,其他頭領就會聯合一起,打著為國主清理叛賊的名頭來對付……”楊鵑喘了口氣繼續說,“所以,他們都不敢明著來。”

“果然跟我們想的差不多。”魚鱗舞終於鬆了口氣,“現在,隻要我們夠份量,就沒有性命之憂了。隻不過,咱們要舍些有價值的東西出去,釣釣魚!”

她看向楊鵑:“這件事還得有勞楊小姐你了。”

楊鵑苦笑:“說什麼有勞,我被留下不就是派這個用處的嗎?”

魚鱗舞以為來找她的第一個人會是布賴,可沒想到卻錯了。

“你就是那個敢公然迷惑大頭領造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