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士畢業前夕,靠著恩師的一封推薦信,李成久人生中第一次走出了國門。他到達北府機場的那,因為語言不熟悉找不到去北府大學的路,隻好在機場大廳度過了一整夜。第二早上,聯係不到人的井本助急忙開車趕到北府機場,靠這一張大頭貼、硬是花了半個上午的時間把李成久給找了出來。
“如果不是井本先生那找到了我,真的就要流浪街頭了”。——後來在滬上大學做了教授的李成久經常這麼跟他的學生。
在井本研究室的這三個月,李成久發現井本教授不僅待人和善,更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那般穩重。——直到今上午。
剛才,李成久正在研究室整理調研的數據,井本助突然開門衝了進來,瘋狂地翻起了研究室的書櫃。李成久偷偷瞥了一眼,發現井本助的那一頭長發散亂地耷拉著、充滿血絲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種欣喜和狂亂的情緒。
這是怎麼了?李成久心想。
不久後,從書櫃裏找到了想要的書後,井本助又匆匆離開了研究室,留下了滿頭霧水的李成久。
井本助是去找一本關於經濟計量方法的書。昨下午看了徐憐的郵件後,不上什麼理由,就是莫名得覺得那幾個預測數據有一定的可靠性,於是開了Saa軟件算了一夜,無論用什麼方法算,就是達不到徐憐那幾個數字。到了早上,井本助喝了杯咖啡準備放棄,突然卻想起一個有關於內生性的計量方法,在腦海中估計了一下,還真有可能借此得出和徐憐一樣的結論,因此才有了急急忙忙找書的那一幕。
不能怪井本助專業知識不紮實。事實上,經濟學領域分支太多,在某個領域的方向微微有所建樹,就已經足夠成為一派掌門了。一輩子搞環境經濟的井本助能大致想起和自己方向毫無關係的前端知識,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博學了。
打開眼前的大部頭,翻到了中間的某一頁。井本助研讀了片刻後又重新打開了Saa軟件,然後從北府大學資料庫找到了想要的數據。
到這一步的時候,井本助的手有些微微發抖,他已經猜測到了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猶豫了良久,井本助終於點擊了運行按鈕。
十秒不到,結果呈現在了井本助的眼前。看到結果的那一瞬間,井本助倒吸一口涼氣。果然如同徐憐寫的那幾個數據一樣,液態肥市場的增額不是線性增長,而是指數膨脹!
這個徐憐,真的隻是華夏國一家公司的化肥研發人員?此時的井本助深深地懷疑。
BI-製法、外部費用的補償變分、博弈論、SakelbergLeadershipdel以及計量中的內生性消除問題。這一係列知識儲備,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井本助自己。
取下眼鏡、閉幕養神了十來分鍾,井本助打開了郵箱。他決定做一個嚐試。
“徐桑
我收到了你的來件,但是很慚愧,直到現在我才讀懂你的數據。你真是一個時刻給我驚喜的人。
我現在不免有些懷疑,你真的隻是一家企業的研發人員嗎?當然,我現在並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現在深刻地感受到,你和我的研究室呈現出高度的互補性,甚至在某些方麵,你要明顯比我的研究室做得更好。因此,我想代表北府大學環境產業經濟研究室,向徐桑發出邀請,歡迎你作為特別研究員加入我的研究室。
至於有關BI-製法的專利問題,可以在你來到瀛洲後一起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