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三句不離“阿姐”的小屁孩。
同時又有點欣慰,還有些五味雜陳。
“阿姐。”
少年被她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如墨不肯見我。”
“啊?”
陳雲諾還有點在狀況外。
顧訣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手輕輕搭在肩上,看起來既親密又暖融融的。
白錦書喊了聲,“姐夫。”
繼續拿一雙同她極其相似的鳳眸看她。
“坐下說。”
陳雲諾挺有經驗的樣子,“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事兒,先用膳。”
幾步開外的萬千言倒是一瞬間就來了興致,“你阿姐是個女子,這種事情問她有什麼用?還不如來問我。”
白錦書挺鬱悶的,“她就要生了,不能生氣。”
“什麼?”
萬千言上上下把少年打量了一眼,“你都要有兒子了?小子,你及冠了嗎?”
白錦書自然道:“過了今日便滿二十。”
“也就是……”
滿月樓主二次重傷。
鬱悶的事兒不能光自己一個人鬱悶,轉而對顧訣夫婦,語重心張道:“看看你弟弟!看看你弟弟,還能不能抓點緊了?”
顧訣給她倒了杯香茶,香氣嫋嫋環繞著。
她暖暖的笑,“我們還有個抓緊的奔頭,你、嗬嗬。”
話癆有點想吐血。
開始悶聲喝酒,還不忘拉著白錦書一塊,“好在你阿姐有顧訣,不然要禍害我們,還有哪個能吃得消啊?”
白錦書打小是個姐控,“放心,你那機會。”
萬千言沒法說話了。
喝酒倒還可以。
門外侍女通報,“柳暗花明、峰回路轉”幾個都回來了。
萬千言頓時活回來了,對著幾人道:“我女兒來了。”
陳雲諾懟他,“稀罕什麼,馬上就是別人媳婦了。”
這邊聲還沒落下,少年音量極高的一句“顧大哥”就已經到了耳邊。
門大開,身後安曼餘安也到了跟前。
一聲聲驚呼重疊在一塊,倒比牆外的炮竹聲還要響亮了。
好在年夜飯準備本就格外多,把這些人都算上也沒什麼問題。
“雪停了。”
門外侍女歡喜的喚了一聲。
這一場雪下了好幾日,眾人趕路都多耗了不少時辰。
反倒是前腳到了,後腳便停了。
陳雲諾看著一個個驚喜的幾乎要哭出來的小姑娘,點了點安曼的眉心,“可不許哭鼻子啊。”
一笑嫣然,千般離愁都煙消雲散。
顧訣眉眼溫柔,吩咐侍女將年宴設在八角亭中。
她被幾人族擁著,回眸看來。
眾人圍繞在一處,熙熙攘攘的。
卻少有這樣的充實的時候。
那人生在錦繡花叢裏,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是這般笑容明豔的模樣。
顧訣跟著緩步而出。
有宴,必然就少不了酒。
自少年後,就很有就這般暢快淋漓的時候。
三巡酒過後,眾人都有點上頭了。
一個個臉色發紅,你一言我一語,絮絮叨叨的,倒也無所謂說什麼。
隻是臉上洋溢的笑容,比這燈火還要明亮。
餘安道:“我還以為顧大哥又要一個人過年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