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本以為她不會有胃口的,卻沒想到她竟然吃得很認真很香。他看了她一眼,又向老板要了一份豆漿和油條。
兩碗豆漿兩根油條下肚,任念念才感覺胃裏飽了起來。她慢騰騰的放下了筷子。
齊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吃完,這時候正看著她。見她吃完,他這才漫不經心的問道:“是不是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他問了不等任念念說話,就吐了口煙霧,慢騰騰的說道:“以後習慣就好了。”
可不是,無論什麼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任念念沒有說話,掏出了紙巾來將麵前灑了的豆漿油條擦幹淨,這才看向了齊青,開口問道:“是阿斐讓你回來的嗎?”
她並沒有繞圈子,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靜想,像是早知道了一般。
齊青自問沒有任何地方露出馬腳,是有些吃驚的。不過既然被拆穿,他倒也沒有再瞞著,點點頭,問道:“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任念念的表麵雖是一片淡然,但事實上心裏是在打鼓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說道:“在醫院那邊時。”
齊青是有些手段,但還沒到那麼厲害的地步。而且,她這段時間太過於順利,要說沒有人在背後幫忙她是半點兒也不相信的。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齊青的嘴角露出了點點的笑容來,說道:“還不算傻。”
任念念渾身一下子輕鬆了起來,所有的壓抑都一掃而空,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她的語氣裏是得意洋洋的,稍稍的頓了頓,問道:“阿斐有讓你給我帶話嗎?”
齊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給你帶什麼話?我沒有見著那位,他是派他手底下的人來找我的。”
任念念這下不由得有些悻悻的。想問點兒什麼的,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她的臉變得如此之快,齊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帶了些玩味的說道:“你想聽什麼話?你要想聽我現在就說給你聽。”
他顯然是在故意的打趣。
任念念沒搭理他。隔了會兒後認真的向他道謝:“齊青,謝謝你。”
他原本已經什麼都不管了的,謝謝他願意回來幫他。
齊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兒,開口說道:“不用謝我,已經有人替你謝了。也別把我想得太講義氣,他的條件太誘人,我拒絕不了。”
齊青說著聳聳肩。
任念念切了一聲,沒再搭理他。
隨著天色亮起來,路上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誰也未曾察覺,昨晚的任宅裏,主人已經歸來。
任念念出現在青禾市時已經是半個月過後了,她這次過來仍舊是獨自過來的,並沒有帶人。她雜七雜八的帶了一大堆白城的土特產,下了車之後就直奔阿斐住的宅子。她本是想直接去於安河那邊的,但怕惹出什麼麻煩來,最終還是未直接過去。
隔壁的小宅子還空著,她掏出了鑰匙開了門,放下了簡單的行李,這才拎著土特產上門。她在這邊已經是熟麵孔了,老衛笑嗬嗬的將她迎進了門。白城那邊的事兒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但誰都沒有問起。
阿姨雖是給阿斐打了電話,但他仍舊傍晚才回來。任念念已經喝了一天的茶,見著他就站了起來。
她不知道怎麼的是有些訕訕的,開口說道:“回來了。”
阿斐見著她眉頭微微的皺起來,將身上的風衣交給了阿姨,這才開口淡淡的問道:“你過來幹什麼?”
任念念摸了摸鼻子,認真的說道:“謝謝。”
阿斐不置可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任念念也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我問過齊青了,謝謝。”
阿斐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說道:“不用謝,你很清楚這不是我的意思。”
他還真是半點兒情麵也不留,直接就將她堵了回去。
任念念這下子也不再彎彎繞繞了,直接說道:“我想見見於先生。”
阿斐是早料到了她的來意的。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說道:“於先生沒空。”
他這顯然是推脫的話了。
任念念過來時其實是給於安河打過電話的,但他的號碼一直都是關機的,大抵已經換號碼了。
他說著站了起來,說道:“於先生沒空,也不會見你。你走吧,以後不要再過來。”他起身走了幾步,大抵是知道任念念不死心,又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道:“你應該很清楚,你在這兒呆了一天,如果於先生想見你,早就見你了。”
可不是,她在這兒坐了一天,於安河不會不知道。
任念念之前是不願意去深想,現在被他給點破,一時就那麼怔怔的沒有動。連阿斐的身影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都沒有注意到。
待到回過神來時阿姨已經站到了她的跟前,和往昔一樣溫和的說道:“不早了,任小姐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