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過這種閑雲野鶴般閑適的生活了,在這兒呆得十分的愜意。也喜歡這兒農家自己種出來的蔬果。飯量比在家裏時還大些。
任念念應了好,拿起了筷子來。先吃了一塊醬瓜。醬瓜很脆,酸酸的帶著微辣,果然很開胃。
見任天行就跟一孩子似的看著她,她用力的點點頭,讚揚道:“很好吃。”說著又吃了一塊。
任天行笑了起來,說道:“得了,先吃麵。別一會兒麵還沒吃你就先把開胃小菜給吃完了。”
朱嬸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趕緊的說道:“還有一壇子呢,任小姐盡管吃,吃完我又從家裏帶來。”
任念念應了好,向她道了謝。她其實並不怎麼餓,但見任天行看著她,還是將一碗麵和一小碟子醬瓜都吃得幹幹淨淨的。
吃過麵之後朱嬸又洗了幾個梨送了上來,說是他們家樹上的梨,皮薄汁水多,很甜,讓她試試看。
這兒的村名都是淳樸熱情的,難怪任天行在這兒呆著不願意回去。
吃飽喝足,任天行便讓任念念去休息一下。任念念說不累,拒絕了。見他們準備處理任天行早上釣的大魚,也跟著去了後院湊熱鬧。
父女倆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任天行絮絮叨叨的說著些在這邊的趣事。任念念微笑著聽著,時不時的附和上那麼兩句。
晚上吃的是胡叔說的魚火鍋,由他動的手。魚片切得薄薄的,朱嬸還用剔盡了刺兒的魚肉做了魚丸子,十分的鮮。
因為任天行的身體不能喝酒,倒也沒有人喝酒。隻喝了飲料。
有了任念念的到來,這宅子裏熱鬧了許多。待到晚餐結束朱嬸回了家,任天行才開口問道:“白城那邊怎麼樣了?”
陸遲不在,不用想也知道白城肯定是亂的。要不然任念念也不會跑這一趟。但有齊青在,他倒是不擔心。
任念念並不想讓他擔心什麼,輕描淡寫的說道:“還好。齊青吩咐了底下的人最近低調行事。該避則避。”
任天行讚賞的點點頭,說道:“齊青做得對。”他說著想起了往昔的風光來,不由得歎了口氣。要是在以前,幫內的兄弟那裏用得著夾著尾巴做人。
輝煌都是往昔的,他歎了口氣之後陷入了沉默之中。
父女倆一時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麼坐著。隔了會兒任天行才回過神來,說道:“你要讓齊青一直盯著陸家那邊,以防他們又有什麼幺蛾子。”
他和陸家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自然是知道陸家倆父子是什麼樣的人的。
任念念點點頭,應了一聲好。她隔著茶杯中嫋嫋的熱氣看向了她父親,他在這邊過得不錯,氣色紅潤,臉上的病氣也少了許多。
這樣兒她是放心許多的,不再提幫內的事兒,父女倆之間閑話家常起來。
這邊並不像是她家裏一樣寬敞,這邊的房間有限,她被安排在最靠邊的房間裏。房間已經許久沒有人住過了,盡管被褥都是新的,但還是感覺有些潮,任念念躺在上邊兒遲遲的睡不著。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正準備睡去時手機嗚嗚的震動了起來。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任念念將手機膜了出來,電話是一陌生的號碼,她看了看之後接了起來。
才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就傳出了一熟悉的聲音,“看來任小姐還沒有睡。”
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又像是帶了些笑意。
打電話來的竟然是陸遲,任念念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起來。但卻並不驚訝。她就知道陸遲不可能那麼容易就玩完。
但她是後悔接這電話的,她怎麼也想不到,陸遲會在他那邊的人找他找得人仰馬翻時給她打電話。
她是想裝傻充愣問是誰的,但還不等她裝傻充愣,陸遲又接著說道:“任小姐不會沒聽出我是誰吧?”
他的語氣裏一貫的自負。
任念念不知道他打電話來是什麼事,但她是得罪不起他的,隻得老老實實的叫了一聲陸少。她有她的小心思,並不問陸遲打電話幹什麼。總不會沒事找她聊聊天兒。
陸遲也不和她繞彎子,說了一個地名,說道:“我需要任小姐的幫助,請任小姐馬上過來。任小姐不是要對我表忠心嗎?現在你表忠心的時候到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到了這地步,竟然還是如往昔一般不知收斂。
他話說到這兒,任念念顯然是無法拒絕的。但光憑那麼一句威脅陸遲顯然不覺得夠,頓了頓後又接著說道:“當然,任小姐也可以一轉手就將我給賣出去。不過麼,將我賣出去的後果任小姐得想好了。”
明明是挺緊張的事兒,他說著竟然笑了一聲。
任念念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
陸遲說完又接著說道:“你一個人過來,最好別告訴任何人。”他也不等任念念說話,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任念念看著手機屏幕散發出的微弱的燈光,手指不自覺的捏緊了起來。無論她願意或是不願意,她都是得跑這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