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念念的身體僵了僵,點點頭之後慢慢的往樓上。
很快就到了她所住的房間門口,她要推開門時於安河叫住了她,開口說道:“有什麼不舒服就叫我。”
任念念搖搖頭,開口說道:“我沒事。”稍稍的頓了頓,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苦笑來,開口說道:“您不必擔心,我已經沒事了,真的。”
她的語氣很認真。
於安河不置可否,說道:“睡吧。”
任念念還想說什麼的,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點點頭之後進了房間,要關門時她到底還是說道:“您也早點兒睡。”
於安河應了一聲好,等著她進房間。門很快關上,他並沒有馬上進房間,而是就在門口站著。
任念念進入房間後也未動,背靠著門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兒的房間傳來了關門的聲音。任念念的眼睛澀得厲害,她抬頭看著天花板用力的眨了眨。她是很少流淚的,從小到大都這樣。
過了許久,她才一步步的走向了床,沒有洗漱,就那麼直接躺在了床上。
她仍舊失眠,睜著眼睛到了天明。於安河大概是又要出去,天蒙蒙亮時隔壁便有開門的聲音,很快院子裏就傳來了車子駛出去的聲音。任念念蜷縮在被子下,一動不動的躺著。
雖是一晚沒睡,但她起床的時間仍舊和平常一樣。誰也看不出她一整晚沒睡。
早上出門時有車子的聲音,但下了樓才發現於安河竟然是在客廳裏坐著的,他竟然沒有出去。
看見他任念念的身體立即就僵了起來,腳步頓了頓,這才走了下去。她比以往更加的沉默,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倒是於安河說了句早,說道:“早餐一會兒就好了。”
任念念點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開口問道:“阿於姐和小家夥還沒起床嗎?”
以往這時候倆人都是在客廳裏的了。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正在外麵堆雪人。”他合上了手中的報紙,問道:“去看看嗎?”
堆雪人竟然也沒聽到小家夥的聲音,大概是怕吵醒她,所以才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任念念應了一聲好,見於安河要起來,又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您不用管我。”她說著便快步的往外邊兒走去。
小家夥和宋於已經堆出了雪人的下半身來,兩人正費力的鏟著雪。小家夥一見著任念念就歡呼了起來,大聲的喊道:“姑姑姑姑,快看,我和媽媽馬上就要堆好雪人了。”
他興奮得很,一張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
任念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誇道:“真厲害。”
宋於忙得出了一身汗,停下來同任念念打招呼:“起來了。早餐好了嗎?我都快餓死了。大清早的就被這家夥叫起來折騰。”
“好了,吃了飯再堆吧。讓你姑姑和你一起堆。”於安河在後邊兒說道。
宋於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兒,馬上就摘掉了手上的手套,說道:“走走走,先吃飯。快累死了。”
要是唐續在,這事兒哪裏會輪到她。他不在她既要當爹也要當媽。
幾人一起往裏邊兒走,宋於由著小家夥去纏著任念念,自己坐下後就拿起了包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早上阿姨熬了小米粥,她吃了半個包子後又慢慢的開始喝起了小米粥來。那邊兒的小家夥則是在任念念和於安河的照顧下吃著雞蛋烙餅,喝著熱乎乎的豆漿。可算是解放了她這老母親。
宋於笑眯眯的看著,飛快的吃完了早餐,以還要去改稿子為由,一溜煙的躲進了書房裏去了。
小家夥完全沒想到他老媽是在躲著他,吃過飯後興奮的拉著任念念就往院子裏去了。
他知道於安河的身體不好,並不纏著於安河。倒是於安河也跟著到了雪地裏。
任念念見著於安河也到雪地裏來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您不用幫忙,我來堆就行。要不了多久就能堆好了。”
於安河揚了揚手中厚實的皮手套,對小家夥說道:“鏟子先給我。”
多一個人陪著小家夥是高興的,歡呼了一聲,將鐵鏟子遞到了於安河的手中。
於安河堆起雪人來要比他們熟練很多,並且比宋於堆的不知道美觀多少倍。他做起事兒來極為認真,還不忘細節之處,小家夥忍不住的拍起了手來。
這兒成了他和小家夥的主戰場,任念念反倒是成了旁觀者,隻在一旁時不時的遞著東西。
她是從未見過這樣的於安河的,站著站著的就忍不住的走起了神來。
待到回過神來雪人已經戴上了帽子,怕倆人會凍著,於安河做完最後的工序便對倆人說道:“好了,進去吧,別凍感冒了。”
小家夥不肯走,滿院子的蹦蹦跳跳起來。於安河該不手軟時絕不手軟,將小家夥拎了起來,直接給拎到了屋簷底下。
小家夥穿得多,這會兒委屈得像一笨笨熊似的。任念念也被他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