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挺突然的。
任念念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他。於安河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微微笑著說道:“再不去試胖了就穿不了了。”
他的語氣裏帶了些調侃的味兒。
任念念這會兒倒是一點兒也不害羞,哼哼了兩聲,說道:“您這是嫌我吃得太多嗎?”
她做出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於安河又在她的頭上拍了一下,微笑著說道:“不敢。”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你吃得多嗎?吃得一點兒也不多。”
任念念這才滿意,點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
說起挑婚紗這事兒,任念念是挺興奮的,回去之後就給宋於打電話,問她在不在家裏。
宋於今天回唐家老宅那邊去了,就說不在,晚些時候回來再給她打電話。
試婚紗任念念雖是興奮,但第二天天氣像是故意的和她作對一般,天蒙蒙亮時就下起了大雨來。並且雨勢越來越大,這一天看來都是不會停了。
這天氣裏出不了門,她不由得有些兒悻悻的。也不起床了,就窩在床上,連早餐也是阿姨送到她的房間裏去的。
雨嘩啦啦的一直下著,待到到了中午,宋於竟然過來了。她直接就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說道:“趕緊去洗漱,於先生讓人將婚紗送過來了,在家裏挑就行。”
這點兒於安河半點兒口風也未透露,任念念一時有些呆呆的,宋於又推了她一把,她這才快速的去洗漱去了。
下樓時客廳裏已經擺好了婚紗,每一件都十分的漂亮。任念念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宋於忍著笑,說道:“這些婚紗都是於先生特地請設計師設計的,隻此一件,大手筆吧?”
任念念的腦子暈乎乎的,傻傻的點頭。
宋於拍了拍她,讓她去試去了。自己則是拿起了相機,在她換好婚紗時會給她拍上一張。
婚紗都是為她訂做的,尺寸上稍稍有些不合,但大體上都還行。每一件婚紗由她穿出來都十分的漂亮。
任念念倒是一點兒也沒挑花眼,試過之後很快便訂了下來。
她說不挑是真的不挑,同宋於說時說婚禮從簡,蜜月從簡,一切都從簡。她隻想要簡簡單單的婚禮。並問起了宋於當初她的婚禮是什麼樣的。
宋於倒是沒瞞著她,將當初自己和唐續那讓人窩火的婚禮說了。少女時期對婚禮十分的期待,但大抵是到了一定年紀的緣故,她現在反倒是不覺有什麼了。光光想想都覺得麻煩。
唐續是提過補辦婚禮的,但因為種種的原因最後都沒辦成。後來再提辦她索性都是一口拒絕。
宋於在傍晚時就離開,原本是要留她下來吃晚餐的,但唐續和小家夥在家她不放心,急匆匆的回去了。
晚餐隻有任念念和於安河兩個人吃,她還沉浸在今天試婚紗的喜悅中,吃了幾口飯之後看向了於安河,問道:“今天的婚紗,你覺得我穿哪一件比較好看?”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你穿都好看。”
他這圓滑倒是用得恰到好處,任念念切了一聲,不再理他了。
準備結婚這事兒是讓人激動的,但於安河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兩人在商談婚禮這事兒也不像是別的新人一樣有雜七雜八各種讓人不滿的瑣事兒。因為所有的事兒,她提出的所有要求,於安河都能按照她的要求完美的辦到,這讓任念念鬱悶不已。總覺得這婚禮簡直是乏味無趣至極。她完全體驗不到當新娘的緊張和各種煩憂。
以至於她在這段時間又開始失眠,開始想著於安河是真的願意娶她,還是覺得是欠了她的,才會娶她。
她的腦子裏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個人變得懨懨的,也打不起精神來。這天傍晚,她獨自坐到了院子的西南角,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中絢爛的彩霞。
已是暮色四合,周邊十分的安靜,偶爾院牆外有汽車的聲音。這邊和小巷那邊不一樣,這邊要比那邊安靜許多,也少了許多的煙火氣息。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天空,連於安河是什麼時候在她身邊坐下的她都未發覺。直到他出聲,她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她的腦子還有些跟不上,轉頭茫然的看向了他,問道:“什麼?”
於安河沒有重複剛才說的話,伸手將她要滑下的發絲整理好,這才問道:“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任念念搖搖頭,說道:“沒想什麼。”她說完看向了於安河,懨懨的問道:“你忙完了?”
阿斐那邊總會時不時的給他找些事兒,他每隔一段時間總有些事兒要處理。
於安河點點頭,問道:“心情不好嗎?要不要找個地方出去散散心?”
任念念對於旅遊是沒興趣的,搖搖頭,說道:“天氣熱,麻煩,在家裏呆著挺好的。”
她說著低頭看起了腳邊自己的影子來。
於安河在她的頭上拍了一下,說道:“你這都多久沒出這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