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了一塊又一塊的荒野岩石,屬於格德邁恩的身影沿著車隊前方的戰場周圍繞了一個大大的圈,貓著腰小心前進的步伐也展示出了與重鎧完全不相符的無聲無息,緩緩地靠近到了車隊一開始偵測到的野豬群的正後方。靜靜地靠著一處較為安全的角落裏蹲了下來,他的目光不斷地在這片山坡上的每一個角落裏來回觀察著,最後才在屬於段青等人接連爆發出聲的戰鬥呐喊裏,緩緩地扯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果然。”
“就在這裏呢。”
緊盯著山坡上的其中一個方向,他敲打了一陣自己的手指,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也伴隨著再度出發的腳步,朝著山坡的另一邊笨拙地迂回了過去。幾塊用來遮掩身形的岩石在他的麵前一次次地經過,似乎充滿了耐心的重鎧戰士終於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以後來到了山坡的背麵,他再三確認了上麵沒有什麼發現他的動靜與征兆,然後才悄悄地拔出了自己背後的雙手大劍:“很好,那麼——”
“力量爆發!”
遠方的野獸嚎叫與戰場上的爭鬥遙遙傳來的背景中,位於科坦大道路邊的這片山坡後方的土地突然出現了大片的龜裂,名為格德邁恩的這道沉重的身影也隨著這道陡然升起的大喝而高高地躍起到了空中,帶著呼嘯的破空聲音朝著山坡背麵的某岩石後方落了下去:“接招!”
“震地斬!”
猶如流星撞擊地麵的景象中,幾道屬於玩家的慘嚎聲伴隨著四濺而起的碎石與岩片升起在了山坡上方的高空,其中的幾道身影甚至還沒有落下就已經化作了飛升的白光,存活下來的其餘幾個人也如同沙包一般四散摔落在了周圍的斜坡上:“怎,怎麼可能?一個重鎧戰士怎麼可能跳這麼高……咳咳咳咳。”
“你是誰?”艱難地從滾落的斜坡下方爬了起來,一名同樣身穿重鎧的戰士玩家隨後豎起了自己手中的褐色長劍:“你是怎,怎麼發現我們的?”
“……居然不是他們?”
緩緩地爬出了自己砸出的那個大大的坑洞,扛起了大劍的格德邁恩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名玩家的臉:“我還以為是我的幾位老朋友追殺到這裏來了,所以還特意開了大招跳過來,結果沒想到不僅連像樣的阻擊都沒有,一個震地斬幹脆震死了三個……”
“不過我倒是對看到你們沒有什麼意外。”他向前踏了一步,同時環視著山坡下方逐漸爬起身來的其餘幾名存活下來的玩家:“我記得你,叫做糊你南牆的家夥,你應該是那個南山派的老大吧?跑到這裏來有何貴幹啊?”
“你,你管得著嗎?”那重鎧戰士抹了抹自己嘴角邊的鮮血,然後一臉不客氣地朝著格德邁恩大聲喝到:“自從接到部下傳來的消息以後,老子就看出來你們這個馬車有些不對勁了!結果不出所料——你這個家夥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我是他們那個小隊裏的其中一員,之前在檢查的時候沒有出麵。”格德邁恩一臉處變不驚的伸了伸手:“怎麼,你們南山派檢查過關人員的時候,還要把小隊裏的每一位成員的戶口都查一遍嗎?”
“你——!”
“老子就是不屑於與你們這些幫派的人打交道,所以才懶得從車廂裏出來。”
向上做出了一個伸展的動作,格德邁恩再次露出了居高臨下的不屑表情:“還好老子技高一籌,看出來你們這群土狗不會輕易放棄打劫的死心。”
“還不是你們的馬車太顯眼……不對,還不是你們自己形跡可疑的緣故嗎?”重新聚攏起了周圍殘存的玩家隊友,那重鎧戰士朝上呼喊的聲音也變得更有底氣了幾分:“看看你身後的那個車隊,你們裏麵究竟還藏了多少人?”
“這個嘛,這恐怕就得從我們的身份說起了。”將劍刃重新擺回到了自己的胸前,格德邁恩的聲音再次變得陰沉了起來:“就算是為了財而死,已經混到這個地步的你們也應該對獵手與獵物之間的實力有一個基本的權衡才對,既然你們依然發動了這一次的襲擊,那就說明你們擁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