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忙起身去撿玉佩,隻看了一眼,便神色大變。
這不是……然兒的玉佩麼?
淩煜雙眸如冰,鎖著金殿中跪著的人,厲聲道:“東陵侯可認得這塊玉佩?”
蕭風身子陡然發顫,死死的握著手中的東西,許久都不曾開口。
這時,他身邊的朝臣皆拿眼睛朝他的方向瞥去,眼底帶著打量。
接著,他像是下了決定一般,收了手中的玉佩,取出虎符,雙手呈了上去,“皇上,微臣年事已高,還請皇上恩準微臣告老還鄉。”
“東陵侯日前還在西北邊疆接連大捷,老當益壯,告老還鄉還為時尚早。”
“多謝皇上厚愛,隻是微臣去意已決,還請皇上成全。若是西北邊疆有需要,微臣願意讓小兒前去鎮守,為我大齊效力。”
孫司徒聞言,沉聲道:“虎父無犬子,小侯爺英勇無雙,定然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王澈拱手,“臣附議。”
“既如此,朕允了。”
淩煜點頭後,連順這才拾級而下,走到蕭風麵前,將虎符接過,呈給淩煜。
“多謝皇上。”蕭風拱手。
接著,他緩緩起身,除了頭上官帽,遞到連順手中,對著淩煜行三跪九叩之禮,這才立在了最左邊。
就在淩煜吩咐退朝的時候,剛剛退回去的孫司徒再次站了出來,“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準。”
“回皇上,今日微臣看到皇上批閱的折子,筆跡與以往不同,今日更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筆。”
淩煜見此,也沒打算隱瞞,掃了眼連順,他立即明白,“司徒大人,皇上的手在秋獵時受了傷,不能執筆,昨晚的奏折是由琬容華代筆。”
此言一出,思勤殿內的人齊齊一震。
眾位朝臣下意識的睥了眼立在一旁的東陵侯,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們的年輕天子,皆垂下了眼瞼。
這個時候,他們就是知道琬容華代筆批閱奏折不合規矩,但是卻無人敢言。
畢竟,這短短半年以來,這位新帝已經處置了一位節度使,如今還讓東陵侯心甘情願的交了兵權高老還鄉。
由此可見,他們的皇上並不是等閑之輩。
一時間,思勤殿寂寂無聲。
淩煜掃了眼眾人,最後眸光斂了些冷意落在孫司徒身上。
孫司徒頓時覺得周身一寒,猶豫著拱手道:“皇上,琬容華身份卑微,又是一介女流,參議朝事不合規矩,還望皇上不要枉顧祖製。”
“祖製規矩是人定下的,自然也能更改,如今朕右手受傷,需要有人替朕代筆。朕說琬容華有資格,她便有資格,司徒愛卿可還有異議?”淩煜聲音冷清。
“這……微臣不敢。”孫司徒嘴皮子動了動,最終隻得躬身退了回去。
“退朝!”
剛剛下了朝,青梔便匆忙離開了思勤殿,朝婉月軒而去。
然而,還沒有走遠,一柄竹扇就直接勾住了她的下巴。
微微皺眉,她下意識就想將竹扇掀翻,陡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忙素手握拳,緩緩抬眸。
接著,一抹騷粉的身影便映入了眼簾,尤其那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挑出一抹風流。
“小丫頭,本公子瞧著你有些眼熟。”
青梔垂眸掃了眼男人手中的竹扇,抿唇行禮,“青梔見過江公子。”
後宮明明不允許外男進入,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進來的,偏偏還找上了她……
“青梔?原來是琬容華身邊的小丫頭,怪不得瞧著眼熟。”江子陵笑得邪魅。
“江公子,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青梔福了福身,便抬腳走開。
然而,她剛剛後退兩步,她的肩膀就被人一把抓住,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緊接著,男人妖魅的臉便貼了進來,“你一個小丫鬟能有什麼事,剛剛本公子看你從思勤殿鬼鬼祟祟的出來,說,去做什麼了?”
青梔咬牙,“江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您鬆手。”
“小丫頭,你還沒有回答本公子的問題。”
“江公子,您先鬆手。”
“好,本公子鬆手,你回答本公子。”
青梔揉著肩膀,小聲道:“我家主子讓我過來瞧瞧皇上幾時下朝,然後回去稟她。”
江子陵看著青梔水嫩嫩的小臉,又貼近幾分,“前幾日本公子在青丘山逮到一隻小辣椒,身形與你相似,本公子記得她身上的味道,讓本公子聞聞是不是你。”
青梔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往身後縮了縮身子,“江公子,請自重。”
“本公子偏偏喜歡你這小丫頭。”江子陵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直接伸手朝青梔腰間命門探去。
這是試探?
青梔心中一沉,來不及多想江子陵的大手已經來到了身前,然而他卻從命門處一繞而過,直接攬住了她的腰身。